八月酷暑天气,连续九日的煎熬,考生们吃不好、睡不好,身体和精神上均遭受巨大压力,有些体弱书生考到半途就顶不住了,开始陆续生病或弃考。这些人被带离考棚,另行安置就医。
直到第十日早上,贡院大门开锁,考生们排队出考场,人人都已疲累不堪,狼狈如“咸鱼”。
贡院门口挤满了焦急等待的亲友,一见考生出来,一时间人人都往前涌来,寻张觅李,争相呼喊着各种名字。接到人的赶紧迎上去,或背或抬,有赶紧回家的,也有先抱头痛哭一番的;没接到人的继续找,急的上蹿下跳。
贾琛又饿又困,眼前发黑双腿无力,他知道杨喜和沈汀必要来接他的,就在贡院门口不远处寻了个位置靠墙站着,等着这两个人主动找过来。
果然不一会儿,沈汀和杨喜就找过来。沈汀一弯腰把贾琛背到身上,杨喜却捂着鼻子嘟囔着“好臭好臭”,还敢离他远远的。贾琛这会儿没力气和他斗嘴,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决定等身体好了必要罚他一个狠的。
三人顺利回到了李家宅子。贾琛得知李庭芳、张守约、应晨三人也平安的接回来了,便再顾不得其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来热水洗澡更衣,用过少许清粥小菜后,立刻歇下了。
经过昏天黑地一场酣睡之后,贾琛醒来,一睁眼就发现杨喜在他床边守着他。
“二爷可算是醒了,身上可好?饿不饿?”
贾琛睡的浑身发软,但是肚子饿了。
外头天色大亮,他懒洋洋的起来,杨喜在旁伺候更衣梳洗。
不用贾琛问话,杨喜就主动开始汇报情况:“ 二爷睡了好长一觉,正好一天一夜。昨日夜里,张守约公子发了高烧,李家帮忙请了大夫来看病。沈汀怕二爷身体有恙,也顺带让那大夫给二爷瞧了瞧,人来人往的,竟也没吵醒二爷,可见真是累坏了。那大夫说,二爷身体无恙,就是累着了,歇两天就好。”
“张公子现在病况如何?其他人都好吗?”
“张公子高烧了一夜,连喝了两副药才有起色,天亮时已退烧了。大夫说身子亏损的厉害,怕病情反复,还要再瞧两天。对了,应晨公子也有些不好,说是腹泻,又吐又拉的。李公子那里倒是还安静,估计还在睡。”
他家二爷是四位公子里头身体最好的一个,杨喜与有荣焉,都是他平日照顾的好!
“你去给我端些饭食来,我吃完好去探病。沈汀在哪里?”
“沈汀昨晚守了二爷一夜,天亮时和我交了班便去休息了,二爷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