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外头冷, 这里头倒是暖和。”徒桦披着一领金翠辉煌的大氅,围着大貂毛风领,笑吟吟地进了包厢。

包厢里燃着清雅的百合香, 东道主还没来, 只有贾理坐在里头翻书。

见他来了, 不禁抬头会心一笑,道:“怎么穿得这么臃肿,活像狗熊似的, 快脱了吧。”

“还不是我外祖母,怕我路上冷,巴巴的找了这个出来, 我要不穿,又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心。”

徒桦脱下氅衣交给小厮,坐到贾理对面, 笑道:“我四哥也是,明明是他请客,却比咱们到得还晚, 显得咱们迫不及待似的。”

“我还以为你们兄弟是一起的。”贾理合上书, 奇道。

“你不记得啦, 自打我母妃为四哥拒了表姐的亲,四哥就不大肯到舅家去久待了, 今儿只坐了一坐, 就借口父皇叫他, 先行出来了。”徒桦道。

贾理摇头道:“如此岂不更生疏了, 便是没事也叫人心里生出嫌隙来。”

“谁叫我四哥是个脸皮薄的人, 装不来没事人。”

徒桦清楚他哥哥的性子, 不在意地说完, 就凑过来问,“你看的是什么书,这样又小又薄。”说着就要上手去翻。

贾理让了让,任他拿走,笑道:“不是什么好的,就是我在家闲着没事,看了些营造的书,记的笔记,横竖这会子没事,就拿出来看看。”

徒桦翻了两页,没了兴趣,把笔记扔回给贾理,懒懒道:“你还想在缮造司深造啊,我看父皇的意思,不过是让咱们练练手,有些理事的经验,过后自然要给咱们挪地方的,你学了这些也没用。”

“这世上哪儿有学了没用的东西。”贾理接住笔记,贴身收好。

“这话很是,老六要多和星辅学习。”门外忽然传来皇帝的声音,门一开,皇帝带着徒桓和大皇子徒标走进来。

门外隐约有些持刀护卫在警戒,人影幢幢,不知有多少。

徒桦和贾理对视一眼,忙起身请安,徒桦笑道:“父皇怎么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仔细吹了风。”

“你这是把我当成纸糊的了!你老子到处逛的时候,还没有你呢!”皇帝笑道。

徒桦挠了挠头,求饶道:“儿子说错了。”

于是皇帝坐了主位,徒标此时俨然隐形太子,便坐在皇帝左下首,徒桓坐了右首,贾理和徒桦两个小的敬陪末座。

和徒桓吃酒就够拘束的了,如今又添上皇帝和不熟的徒标,今日这顿酒席算是彻底毁了。

贾理和徒桦交换了个眼神,都在心里暗暗叫苦。

皇帝不适地咳嗽了两声,总管太监戴权立刻浇熄了香炉里的香,启窗通风,又合了两把御香,下去催茶。

不多时,上来两个衣履干净整齐得能发光的伙计,一高一矮,头也不敢抬,一个端着香茗,一个捧着水牌,跪下当地里,高高地举过头顶。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接过茶盘,先奉一盏给皇帝,再奉给徒标,行动利落无声,垂着头退下去。

这番作派越发吓得两个伙计大气也不敢喘。

皇帝喝了口茶,皱着眉点了两个菜,又叫徒标点,徒标也点了两个,传到徒桓手里,徒桓便让徒桦和贾理来点,笑道:“今儿原是请他们的,该让他们先点才是。”

徒桦推脱不过,也点了两个,道:“老三的口味我知道,我替他点了吧。”又替贾理点了两个他素日爱吃的。

两个伙计战战兢兢的接了水牌下去了,可喜没出什么错儿。

“这也难为他们,戴权,看赏。”皇帝点头道。

戴权忙叫了个小太监出去放赏。

等菜的工夫,皇帝笑向贾理问道:“知不知道朕今儿为什么出来?”

他待贾理一向如此和气亲近,贾理未觉有异,只是徒标看过来的眼神就像要射出刀子似的,倒叫贾理心中一凛。

“不敢妄测圣意。”贾理恭敬道。

皇帝笑起来,道:“我猜你也不知道,今儿朕难得有空,拆了年前你们的卷子,心痒难耐,听桓儿说你们要在这里吃酒,就忍不住跟来了——你们不会嫌我扫兴吧?”

谁敢嫌皇帝扫兴,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贾理和徒桦忙道:“不敢。”

皇帝也就是开个玩笑,含笑看着贾理,道:“你还记得年前朕出的题目,和你自己的题名吗?”

贾理忙起身道:“万岁出的题,是去岁殿试的题目‘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我写的是‘秦汉国有资产的规模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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