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等,”他又叫住传话的内侍,“去告诉楚王,若平安诞下皇孙,孩子满月后再离京。”
“是。”
皇室一悲一喜,似乎都没有让他有什么太大的触动,福宁殿内烧着炭盆,屋子里暖烘烘的,直到他走出殿外才觉得寒风刺骨,觉得黑夜竟是如此漫长,漫长到这个噩梦好像从未醒来一般。
赵慈回来见到皇帝憔悴的模样,焦急的跑进殿拿了一件大氅,“这大冬天的,陛下不穿衣裳...”
“朕乏了。”皇帝攥紧大氅的衣领返回殿内。
赵慈站在殿廊的风中,看着皇帝独自走入的背影,最后站定在烛火下,茕茕孑立,仰望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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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骑着快马一路飞奔回府。
“谁在里面?”楚王抓着一个女使着急的问道。
“坐婆说情况不好,所以刚刚孙太医进去了,里边还有两个坐婆,除此外没旁的人了。”女使被抓疼了,又不敢叫唤,只得扭着脸。
楚王想要闯进,被两个女使拦住。
“姑娘进去的时候说了,若是姑爷回来,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您拦着。”
楚王看着屋子里极亮的火光,垂下双手扭头坐到了一边。
“姑爷方才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女使看着低头沉闷的楚王,“姑娘之前一直好好的,这几个月来听从太医的嘱咐从未出过差池,怎么突然就...”
楚王抬起头,指着里屋又指了指自己,“我...”
“姑爷不在这半年,姑娘一个人便不敢出去走动,一直在屋子里给您绣衣服,您倒好,一回来就...”
“王爷!”一个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走入。
“出去说。”楚王又朝两个女使道:“喜春与喜秋姑娘是娘子的贴身女使,自小相随,又念主心切,因此本王不会怪罪,但你们要记住,我楚王府并非没有规矩!”
楚王冷着脸坐起朝前迈步,两个女使便吓得连连后退。
“记住,今后少说些话,不要忘了为奴的本分。”
楚王走后,两个女使松了口气,喜秋问道:“从来也没见姑爷说过这种冷话,这去了一趟岐山,人就变了么?”
屋外的庭院里灰暗一片,男子站在枯竹旁微微躬身,低声道:“属下去的时候李宅内只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女使,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楚王看着王府南侧,眼里透着一股凶狠,“瓜熟蒂落之后,这屋子里出来的接生之人除了太医,本王不希望日后还能见到其它活物。”
男子合抱着拳,“是。”
“赵王府那边也有消息,在您离开大内后皇帝召见了他。”
楚王冷笑一声,“他自作聪明想嫁祸给我,可忘了,陛下毕竟是圣主,就让他也尝尝,天威吧。”
天子的寝宫内,皇帝拾起地上的铁剑,披紧了大氅团坐到榻上。
赵王下了飞桥,抱着手炉裹紧身上的狐裘,从宫廊的合通门进入福宁殿,慌张的走上台阶,“赵翁,爹爹这般晚召见我?”
“赵翁看着殿内烛火摆动,凑拢到赵王身侧小声道:“就在刚刚,废太子自缢了,陛下正在盛怒中呢,已经骂了六王一顿了,三王您呀,可小心些说话。”
“什么?”赵王故作吃惊,“大哥他...”
“滚进来!”
殿内传来的一声怒吼让赵王躯身一颤,滚动着喉咙将手中的炉子塞到了赵慈怀中,蹑手蹑脚的跨进了殿。
赵王走到皇帝跟前瞧见了他手中折光的铁剑,吓得连忙跪下,“恭祝陛下圣躬万福。”
皇帝提着剑缓缓睁开眼,没有开口让赵王起身,而是起身从榻上走下,拿起小方桌上的绢布,一边擦拭着剑身一边挪着步子慢慢走到赵王跟前,“你大哥自缢了你知道吗?”
“刚刚赵都知给儿说了,大哥他一直好好的,怎可能突然自缢呢...”
“三郎。”皇帝打断赵王的话,旋即将剑竖在赵王的拉耸的脑袋旁。
“儿...儿子在。”
“东宫良娣难产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赵王这才想起之前东宫发生的事,迟疑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冷漠的父亲,“原来司膳司那个突然消失的宫人是爹爹...”
赵王的话还未说完,皇帝便收回剑朝赵王的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脚,“孽子!”
皇帝随后又用剑指着赵王,“你是不是以为成了嫡出只要废太子没了朕就一定会立你?”
尽管从前皇帝对他也严厉,但这么大的怒火还是二十四年来的头一次。
“大哥的死,爹爹以为是儿子吗?”赵王从地上爬起,委屈的爬到皇帝跟前,“是,儿是动了心思...”
“够了!”皇帝松开手中的剑,剑身落在赵王脚边,几声哐当让赵王吓软了腿。
“朕不想听你解释,”皇帝转身闭上眼,心中很是懊悔当初一怒之下错杀,长呼了一口气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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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干的,不会详写(猜的合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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