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笑了笑,却是满目萧索之态:“出过自然是出过,年轻的时候跟着太先帝爷祭祖,南巡,避暑,其实就是从这座宫里去另一座宫里。不过啊,哀家最开心的,还是能和太先帝爷一起去西郊围猎。”
“西郊围猎?那么说太皇太后还会骑马。”盛澈一听围猎来了兴致。
太皇太后回忆着:“那是自然,当年哀家骑术可是京城官眷小姐里最好的。每年啊,太先帝爷都会带着哀家去围猎,哀家的战利品一点都不比那些个王孙贵胄们少。”
盛澈惋惜着脱口而出道:“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一定肆意驰骋,潇洒随心,困在这宫里几十年也是可惜了。”
太皇太后愣了愣,她活了那么多年,见惯了这人世的起起伏伏,奴颜媚骨,更是把自己活的像这宫里所有嫔妃一样,循规蹈矩,刻板守旧。
没想到今日,一个黄毛丫头却说出了自己心底埋藏最深的遗憾。不过这又如何哪,她的一辈子,已经过去了。
“太皇太后?”盛澈感到一丝慌张:“我是说错什么了吗?”盛澈小心翼翼的问着,这才惊觉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宫女,赶紧把晃荡的脚丫子给收了起来。
太皇太后略带慈祥的笑了一下:“从来没有人给哀家说过这种话,不过,哀家很受听。你以后要常来陪哀家说说话,这偌大的皇宫,确实很是无聊。”
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全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盛澈竟然察觉到了一丝倾覆在无上尊崇下的无奈。
盛澈竟有点可怜眼前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老太太,她能为太皇太后做点什么哪,教她武功?太皇太后这老胳膊老腿应该是造不动了。
“无聊好办呀,太皇太后,我教您玩民间的一个游戏,骨牌。”
“骨牌为何物?”太皇太后饶有兴趣。
盛澈站起来一本正经的回答:“这骨牌啊,发于蜀地,是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娱乐项目,四个人围着玩,就是一种牌品,后来北传,就是不知道上京有没有。”
“哀家不曾听说,这宫里应该没有此物。”
盛澈想了想:“没关系,我可以自己造,我手艺可好了。您这有没有玉石的边角料,我们就不用骨头做了,您看着也不舒服,用玉,做玉牌。”
不一会,太皇太后便命人找来了很多上好的玉石,盛澈和正尘可有事情做了,这一套玉牌切割打磨下来,怎么着也要好几天了。
他们俩在长乐宫的庭院里热火朝天的做牌子,太皇太后就乐呵着坐在凤雕藤椅上看他们,时不时的让宫女太监们给他们拿些个茶点,生怕饿着这两个小家伙,画面很是和谐美好。
盛澈和正尘在长乐宫里待到傍晚,用过晚膳后才回了交泰殿。
进门便看见赵倾城穿着御前侍卫的衣服,坐在龟池旁边喂着小宝鱼虾边正儿八经的和它说着话:“小宝呀,你说你家主子这一天天的都干嘛哪,是不是依附上什么大树,把我们俩给忘了。”
盛澈一把抓过赵倾城手里装鱼虾的小碗,往龟池撒了下去:“怎么着,九爷我八面玲珑,轻松搞定了太皇太后,你嫉妒了?”
赵倾城一指头敲在了盛澈脑门上“对啊,很是嫉妒,嫉妒你在长乐宫呆了一天都不回来。”
盛澈揉着自己脑门没好气的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想想看,你把我藏在交泰殿的事一旦暴露,陛下怪罪下来,我们几个都小命难保。现在有了太皇太后这个靠山,以后东窗事发了,我们还有个转圜的余地。”
赵倾城笑的意味不明:“暴露不了的,你且放心。”
盛澈把手里的小碗递到正尘手上:“万一哪?我今日差点见到小皇帝,听说急匆匆的来了长乐宫,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还没进殿就又走了。”
赵倾城抿着薄唇,嘴角撤出了一个僵硬的弧度:“可能陛下忽然有了紧急政务,才走的。”
“哦,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去长乐宫了?”盛澈问道。
赵倾城忽然平地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风寒,盛澈赶紧帮他拍着背顺气:“你这是病了?人高马大的怎么这么虚弱。”
赵倾城挺了挺后背:“没有,刚才想张嘴的时候喝了一股子风。我是侍卫统领,当然会知道这宫里所有人的去向。”
盛澈把手在眼前停了停,高墙大院的这时辰哪来的风,可能是他来的路上不小心灌的吧。
“赵倾城,你说我都来皇宫好几天了,怎么没见过小皇帝哪。,今日也是,就差这么一点。他长什么样?是不是比我还爱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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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今日化身记者,深入的探访了这皇宫里孤寡老人的内心世界。
还有,骨牌就是麻将,四川麻将。
对,女土匪在教太皇太后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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