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没了反应,好像不知她所言为何物,岳泠溪逐渐心绪起伏难抑:“太后,解药放在哪里?告诉泠溪,解药在哪里!”
她的时间不多了,估摸着一碗药喂完的时间,宫女就会入来,而她也无法常找理由入宫,再者,太后这病情若是越来越糟,再想问出来更难。
“解药……解药……”
太后嘴里痴痴念着,岳泠溪等不到有用的话语,而宫女果然返回,一人收拾药碗,一人给太后漱口然后扶其躺下。
岳泠溪站在一旁,无人注意她望着太后的眼神,冰冷甚至带着怨意。
在宫女转身时她换了神色,宫女道:“方才劳烦岳姑娘了,等太后好起来,定会厚赏。”
身后有脚步声入来,随即众人行礼:“公主——”
俏丽的御紫千抬手让宫人起身,今日例行过来请安,这才注意房中多了个人,打量起岳泠溪来。
岳泠溪行礼:“公主安康——”
御紫千无暇顾及不感兴趣的人,鼻子里模糊“唔”一声便从旁经过往床榻走去了,问宫女道:“今日我母后可有好些?”
被无视的岳泠溪没有留下,走出了殿外。
心情烦躁,步伐越来越快,却又不知去哪里,不知不觉便到了宫里那大湖边。
李皓天正在重明殿面见皇帝,她随他一起入宫,一会一起走,约好了在此处等他。
这皇宫曾是她熟悉的地方,这大湖也来过数次,湖边荷叶长成,偶有鱼儿在叶间自在游戏,她却想着事情眉间紧蹙。
昨夜半夜醒来,她越发觉得身体不适,想起自己不止曾经在七王府地牢之时被陶衍逼服过什么药,还有后来太后给她下的蛊,李皓天同样也有。
没错,在御翎皓兵败身死之后,在她与李皓天被押往天牢之后,能得以从那可怕的地方活着出来,是因为他俩答应了太后的要求,从此只忠心于御景煊一人。
那时御景煊即将登位,太后担心形势不稳,正需要有忠心之人可用,而李皓天本就是可率领兵马的将军,只是他们的发誓不足以令太后与御景煊信任。
叛逆同谋之罪当诛,为了活下来,她与李皓天服下了太后给的蛊,从此便被控制。
本想趁着太后意识不清时套出解蛊之法,却失败了。
若是不能从太后那儿拿到解药,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身上的蛊毒?
李皓天找来时,便是看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手才轻轻搭上她的肩,她便被吓着般惊呼。
“泠溪,你怎么了?”
看清来人,岳泠溪才松了口气,“回去再说。”
出宫上了马车,岳泠溪低声将自己去见太后所说的话对李皓天讲了,李皓天神色担忧:“如此过于鲁莽。”
“鲁莽?我是为了谁!”
岳泠溪瞬时觉得委屈,虽是压低声音但言语中怒意不减:“眼看着她是要不行了,难道我们也要跟着陪葬不成?想起来也真是个老毒妇,为了让我们忠心侍主居然用——唔、唔——”
李皓天一把捂住她的嘴,怕她祸从口出。
他低声劝道:“别说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岳泠溪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李皓天吃痛放开,手掌上竟是真的咬出淡淡血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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