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又咳了几声,红绮与红薰赶紧替她顺背,目露担忧。沈妙书摆摆手,示意无碍。回首看了李沐凝一眼。被二人扶着走出内殿去透气。
外殿敞亮许多,但仍沉沉的压抑,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却过得仿若心如死灰的年长妇人。顺势坐在外殿椅子上,窗外一阵风,吹动檐下银铃,沈妙书看去,忽然想起一个一样喜欢在檐下挂铃听风的人。性子明明不同却莫名与李沐凝有些相似,可惜......
喟叹一声。沈妙书收回目光。回首深深看一眼内殿,说不清的有些烦躁。
她留在此地许久还为一件。
那句“确实错了”,她很在意。
是夜。月明星稀,明日应是好天气。
点上安神香,又耐心安抚一阵,李沐凝终于平静下来又进梦里。
算是暂且无碍,沈妙书带着一身疲惫回东宫去。夜里风凉,红熏已先行跑回去取披风,却一直不见回来。举着灯红绮埋怨怎的这么慢莫吹坏了主子。一主一仆转过宫道,却被另一头转过拐角的人影吓了一跳。
灯火恍过来人面容,清俊温润且熟悉,目光相接,沈妙书抚了抚心口,余光捕捉到他臂弯中衣物,面上不觉就带了笑。
“殿下怎的来了?红熏呢?又明目张胆偷懒了。”
李盛笑了笑,不接话,上前两步将披风搭在沈妙书肩上,替她整一整衣领,继而回握住妻子搭上来的手。
“今日折子少,替父皇看过就无事了。本就打算来看沐凝,红熏就回宫说睡下了你要回来。我就来看看。乏了吧。手怎么这么凉?”
适才吹了风,整个人确实从芯子里泛起一阵冷。常事了,沈妙书抿了抿唇说“无碍”。李盛知晓她身子弱,所以更是担忧,握紧了那只手,也将人拉得离自己近了些。
“回去让人备碗热汤。喝下早点睡。沐凝怎么样?睡下时好些了么?”
“不好说。”沈妙书摇头,又叹了口气,“那宫女的死把她吓坏了。缩在床上我们说什么都听不进。睡下我也觉得,不是我们哄劝有用,是她倦了。且看明日如何吧。”
“辛苦你了。”
“这成什么话了?”沈妙书挠了李盛手心一下,“沐凝不是我妹妹?我不是太子妃?分内之事,而今说辛苦,日后岂不是都要来同我作揖道谢了?”
回首看去,眉眼间少见的俏皮狡黠。李盛不语,只垂眸低低笑了一声。
“......不过,文则...沐凝她太苦了......才及笄的姑娘,天家皇女,我有时都觉荒唐,为什么肮脏之事,都被她碰到了。她才十五岁,宫里死气沉沉,一点这个年岁该有的鲜活气也无...刘贵妃又怎么想?日后我若有一个女儿受此苦楚,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疯...”
成婚数年没有子嗣,沈妙书喜欢孩子,看到这些年幼的弟妹,李盛为储的身份,很难不想到之后自己的骨肉。
李盛也叹口气,握紧了沈妙书的手。他性子不像钟氏犀利,也不似李隐深沉。嫡长子,读书早,众人期望高,自小就颇有些宽厚贤明的意味,便不为储时,待所有兄弟姐妹也亲切温和,是发自内心的友爱手足。听闻此言虽面上不显,心中悲切担忧却不比沈妙书少分毫。况且沈妙书若说实则是联系了自身有感而发,李盛就是真实为皇妹难过了。却不能表露还要宽妻子的心。
“别多想了。沐凝也是,都会过去的。我们这些兄嫂,也不该显出愁,反让她心中负担。身边人先鲜活起来,时日久了,那些创口是不能愈合,却总能治愈七八成。”
“我知晓。待这回过去了,我自去陪着她多说说话,把她宫里东西也换一换,生气一点。说起来...七弟妹这事若快过去就好了,她们同岁,可芙才真是这个年岁该有的劲儿,甚至都该收敛。她进宫来,沐凝许会开心些。”
“快过去了。都快过去了。”
知晓她的言外之意,知晓她背后真正的忧虑,李盛轻轻拍了拍沈妙书的手。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记忆中似乎许久不曾这般只他二人的安静相处,沈妙书微微扬起唇角,也握紧了李盛的手。心中新添的忧愁到底没有开口。
李沐凝那句“错了”究竟错了什么?是不是她的猜测。内殿不住喃喃的“母后”又同钟氏有什么关系?压下心底隐隐不安,沈妙书望向远处一片高大静默的宫室。微不可查的,轻轻一叹。
夫妻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挨得更近,牵着手,一如互相扶持的走到今日般,走向宫道更远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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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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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完反思自己我就断更两天。脸确实有点疼。
其实是上一更之后我就开始做画图作业,对着电脑搞到凌晨三点。感觉我马上要飞升了(不是)。第二天后劲儿太大,床上躺了一天。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亘古不变古人今人都明白却始终无法真正身体力行的道理。作业不要堆在一天。会很爽。
我又要考虑周六日不要打游戏不要出门玩要好好存稿的事了(我在想桃子...)
然后,请记住我的惨痛教训引以为戒。愿人间再无疾苦再无赶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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