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窝阔台回到毡帐里,着实把查干夫给吓了一跳:“哎呀!主子,你掉河里啦?!”
“少废话,赶紧给我备热水去,我要洗澡。”窝阔台顺手脱掉身上湿透的白色质孙服①,扔给一旁的下人拿走。
常年锻炼的缘故,窝阔台的身材好得惊人,那美好的宽肩窄腰,那诱惑的肌肉线条,特别是他现在上身□□,颈下和腹部还有残存的水珠,帐内的下人们纷纷对他避而不见,生怕自己不慎正眼看到,会失血过多而死。
洗完澡,窝阔台终于穿上了衣服,侍奉他沐浴的侍儿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窝阔台从袖里取来一颗梨花蜜糖放入口中,向查干夫问道:“托你办的事儿办成了吗?”
查干夫答道:“办成了。”
窝阔台隐含快意地瞄了他一眼:“走。”
查干夫把窝阔台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只有一处新扎的小毡帐,门是虚掩着的。
查干夫后退一步:“主子进去吧,属下在外头等您。”
窝阔台进去的时候,乌恩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床上玩一串玛瑙链,因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更好看。
乌恩见窝阔台进来,就规规矩矩地请安道:“给三殿下请安。”
窝阔台径直走到床前坐下:“过来坐。”
乌恩答了声是,坐到了窝阔台身边。窝阔台凝视着他眉清目秀的容颜,良久方吐出一句话:“少了他的神韵。”
“殿下,您说什——”
乌恩还没说完,就突然被窝阔台吻住了嘴唇,他浑身一哆嗦,吓得面色煞白,连忙扬起手来,欲推开面前这位不可违抗的身份尊贵之人。
“别动。”窝阔台攥住他的手腕,吻得更加深入,乌恩感觉他的嘴唇像蜜糖一样甜丝丝的,还衔着一股梨花的香味,手上的劲儿就渐渐消散了下去。
过了一段时间,就在附近,脱列哥那正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业里在此散心。业里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担心道:“主子,天快黑了,咱们走了这么远,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等天黑透了再说!现在回去要热死了。”脱列哥那烦躁地摇着扇子:“我还真是搞不明白,忽帖尼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怎么王爷偏偏就看上了她呢?”
业里想了想,答道:“因为忽帖尼王妃是三殿下自己挑的呀!她又钟爱梨花,殿下不喜欢她才怪!”
“也对哦……”脱列哥那突然反应了过来,用扇子在业里头上敲了一记:“你这小贱蹄子!怎么替她说话?!”
业里委屈道:“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啊!”
脱列哥那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呵,梨花梨花,华而不实的东西。”
忽然,业里指向她们正前方的小毡帐,惊讶道:“主子快看!那不是查干夫吗?”
脱列哥那顺着业里指的方向看去:“查干夫?他怎么在这儿?难不成王爷在那毡帐里头?”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不行。”脱列哥那拦住业里,用扇子挡住半张脸:“这地方这么偏僻,准没好事儿,咱们在这儿偷偷盯着就行。”
半晌,窝阔台果然从毡帐里出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披头散发的乌恩,这些都被脱列哥那看在眼里:“王爷身后怎么跟了个男的?”
业里仔细瞧了瞧:“好像是乌恩。”
“乌恩?”
“他是忽帖尼王妃身边的粗使下人,长得很好看,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基本上都认识他。”
“长得很好看?!”脱列哥那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大声惊叹道:“我的长生天啊,看这幅架势,莫不成王爷宠幸了他?!”
业里连忙扶住脱列哥那:“主子,您、您别激动,当心身子啊!”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脱列哥那居然喜出望外,笑得就像吃了甜食的孩子一样:“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把忽帖尼好好教训一顿!”
帐外,窝阔台拉着乌恩的手道:“跟本王回去吧。”
乌恩婉拒道:“小的已经出来许久了,若再跟殿下回去,只怕王妃那边不好交代。”
窝阔台微微一笑:“无需多虑,本王明日自会去要你。”
乌恩十分喜悦,连忙谢道:“多谢殿下厚爱,小的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您!”
“好。走吧。”窝阔台揽过乌恩的肩,笑呵呵地带着他离开了。
夜渐渐深了,忽帖尼一手撑着脸倚靠在桌旁,眼皮沉得不行。恰巧琪琪格进来了,忽帖尼一看到她就来了精神,遂问道:“找到了吗?”
“没有。”琪琪格摇了摇头:“脱列哥那王妃来了。”
忽帖尼心下疑惑:“让她进来。”
片刻,脱列哥那进来问安,忽帖尼就扶了她坐:“这么晚了,妹妹来有什么事吗?”
脱列哥那问道:“打扰姐姐了,我想来看看阔端王子,不知他睡了没有?”
忽帖尼轻声道:“妹妹来迟了,阔端已经睡了,你若是想看他,改日我带他上你那儿去。”她顿了顿,又问道:“对了,听说妹妹今早见王爷的时候,说贵由王子会走路了,是真是假呀?”
“自然是假!那不过是我想见王爷的借口罢了。”脱列哥那既窘迫又自责:“我以为王爷身为男子,应该不知婴孩何时说话走路,不成想闹了这么大的笑话。都怪我自个儿见识浅薄。”
忽帖尼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噢……原来是这样。”
正当脱列哥那要切入话题的时候,忽帖尼的突然疑问正中她的下怀:“妹妹,你来的时候有看到乌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