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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七日谈(2 / 2)

“嗯,麻烦你了。”

王红叶点头示意,语气不似一贯的命令式的严肃,“一直让你两边操劳,真是不好意思。”

“应当的。”

“那么,我们就这样说定。”

说着,她伸手,指向不远处,海滩边的一栋小屋。屋门口,已有几人站立,警惕地守卫,“这几天我安排丹羽队长值班,但到时候他要跟我一起行动,此处就由你负责了。你应承这一任务,不论到时如何,往后我都会欠你一份情。”

“应当的,红叶小姐。”

玛尼伽·康答再次鞠躬,“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嗯,去吧。”

“是。”

她离开了。

王红叶独自一人,站在海边。

海水,在她的脚下涌落。

“至少我还履行了对你的承诺,是不是?”

王红叶悲伤地笑着,对远处的海面,自言自语,“我没让唐青鸾牵涉其中,因为你曾要求我这样做。可现在……嗯,不管怎样,既然我信守我的承诺,那么你也会信守你的,对吧?你会平安回来,会娶我为妻,会同我结婚的吧,俊秀。”

木曜日,阴

日语。

“何がもらえるの?”

“午後にドミノをして三两勝ちました。”

“ばか!私はあなたにこれを尋ねましたか、あなたはあなたが本当にギャンビットに行くと思いますか?ビジネスについて話してください。”

“冗談だよ、冗談だよ、小田切くん。私は観察の機会を利用してきた。賭頭は骰子位っている。”

“それは彼ですか?”

“もちろん、上半身裸で、背中から肩にかけて二文竜がを入れて。”

“今日の午後はいつも賭屋?外に出ていませんか?”

“はい、たぶん末時わりに、ある人が変わって、彼は外に走りました。”

“誰が彼についてきました?”

“私、小田切くん、ついてきました。彼は東街の賭屋行き、入らず、賭数を集めるのを待ってドアに立。それから彼は南の闘鶏場に行。賭数を集めて、それから彼は賭屋。今度は私が家に入って、私が出る前に長い間滞在しました。”

“賭屋、賭屋を担当しているのは誰ですか?”

“私が担当して。そこで麻雀していて、彼に会い、まっすぐ奥の部屋に行きました。”

“ついてきましたか?”

“はい、私は走って覗。”

“あなたは発見されま?”

“いいえ。”

“あの老人を見て?”

“どちらでもないが、片腕の男を見た。彼らは話していた。”

"確信してるの?"

“もちろん。彼はドアまで歩いてノックし、片腕の男が現れた。”

“良い!長田さん、どう思いますか?”

“...おそらくそこにあります。廿二トップに報告してください、そしてあなたは賭屋に焦点を合わせて続け。”

“はい。”

“じっちゅうはっく”

小田切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堆积的蟹壳蟹爪乱飞。他的手中还握着一只蟹脚,口中还嚼着蟹肉,闷热的室内,充斥着螃蟹的腥味。他神色振奋,颇带着自信地笑,“紅葉様のために私がしたもう一つの仕事!”

桌子上,一个空荡荡的蟹壳背甲,两只杆状的眼睛外凸,毫无生机。早已死去,早已被食用殆尽,只留下这一个空壳,这一对眼睛,无声地望着这阴暗的室内。

金曜日,阴

星期五。

在第五日,祂说:“水中要有生物游弋,空中要有雀鸟飞翔!”

于是……

阴沉的空中,一只鱼鹰在空中盘旋,锐利的双眼,盯着下方海面,寻找猎物。

波涛起伏的水里,一只螃蟹潜伏。

体型巨大的螃蟹。八只长长的,如同长矛一般的步足向外辐射,尖锐的末端,刺在海底的细沙之中,支撑着它硕大的躯干。两只同样细长的蟹螯,在身前慢慢地,来回摆动,钳子有力地开合着。坚硬如铁的赤红外壳布满棘刺,背甲如同盾牌一般,包裹着身体。口前的一对附肢,不住抖动,从海水里过滤杂质,配合短短的三对触须,探查四周气息。

一只蜘蛛蟹。

多分布于在南方深海,平户极少有。并且,也极少会靠近海岸。

然而,它如今就在此处。

在此,不知生活了多久?似乎很久,从很久以前,就在此守候。在海床上巡回,拣食沉入海底的腐尸。鱼,虾,蟹,有时还能够享用上鲸肉。

以及死人。

经常能够吃到。在过去,他经常,将那些阻碍他的人,对手,仇敌,海盗,将那些人杀死后弃尸海中,而它,就将那些尸体吞入腹内,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多久?

似乎也没有多久?

螃蟹的记忆并不是很好,他的记忆也并不是很好,因为年老,很多事已不大记得清了。但是还记得,两年前的那次死亡。

在遥远的明国都城。

遇见女人。

喉咙被撕裂……记忆又开始混乱了。

它怎会回想起这样的事?螃蟹是没有喉咙的。

它隐没在海波之下。只显现背甲上缘,将两只外凸的眼睛,伸出海面,转动着,观察。

看见,海岸边,沙滩边,一栋小屋。

小屋的四周,正对街道的门前,以及屋后的沙滩上,有数人手持刀剑,长矛,警惕地守卫。

其中,在沙滩上,还有一人,身配火绳枪。

那人百无聊赖的样子,仰头,看见空中盘旋的鱼鹰,举起手中的枪,瞄准。

它认识,那是王红叶任命的火铳队长,丹羽造作。这几日一直守卫此处。

在小屋的二楼,有一个中年女人,凭栏而立,望着大海。

中年女人看见丹羽造作的动作,出声制止,火铳队长服从命令,枪朝向一旁,不甘不愿地对空鸣响,放过标靶。

鱼鹰受到惊吓,飞走了。

它同样认识那个女人。

那是王红叶的母亲。

是她的父亲,在平户认识的女子。

王锃。

它回想,过去的相识,过去的领导。

汪直,徽王,儒商,五峰船长,人们用很多种名号称呼他。

它开始回忆起过去了,过去所有的那些朋友。过去,那驰骋海面,叱咤风云,横行无忌的少年时光。三五十只船,往来穿梭,众人,在王锃的带领下,开辟一个商业帝国。

曾经,追随左右。在海上,屹立船头,看远方一片无际天地,感叹未来前途无量。那时,自己还年轻,那时,身边还有许多相识,许多朋友。

而如今,那许多的朋友已不在人世。

许栋,李光头,徐氏叔侄,叶宗满,陈东,方廷助……所有的这些相识,都先后亡故。

没有一个人是得到善终的,这就是做海盗,当倭寇的下场。

王锃在去年处斩。

他的私生女,王红叶,继承了平户的船队。

上个月,毛海峰也死了。

曾经的热闹喧嚣,曾经的宏图霸业,如今,就只是这般萧条。

曾经齐聚一堂,把酒言欢的众人。

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他自己,老去的自己。

长久沉浸于回忆之中,是很苦涩的。潜伏深海的螃蟹,将一双眼睛转动,盯着,那小屋里的女人。

如今,想想如今,自己该做什么。

王红叶已经答应了谈判,当时已经承诺在七日后上交材料,让出指挥权力。

这很好。

他其实并不愿意事情弄到这一地步,自己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贪恋这些身外之物吗?然而,背后官府却不管这些,只是一昧催逼,赶着自己上位,听话的老人,比较好控制。

所以,只得听命,只得奔波,完成这最后一桩工作。

真是最后一桩?

它又想到了那个女人……

触须探查着,周围很安静,除了海浪外,没有任何声音。

也许只是自己过于敏感。

继续,想想如今。

王红叶已经答应谈判,后天,就会交东西过来。

他计划遵守承诺,放那个后生离开,没必要找麻烦。至于那后生和平冢左马助之间的矛盾,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只是……它隐隐觉得不安。这几日的探查,令他觉得不安。王红叶为何要拖延一周?当时的理由,是需要时间准备材料,从手下出差的总管那拿取印章。

但这样的理由,似乎并不足信。

王红叶安排了人,盯着自己的赌场。螃蟹感知到这一点,但是螃蟹没能够听到,那些人谈话的内容,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是在寻找那后生吗?或许。还是在伺机进攻?她真的打算拼尽了?

他并不想拼尽,他只想安安稳稳,安度晚年。

但是,面对威胁,也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它现在潜伏在浅海边,盯着面前的房屋,盯着屋内的中年女子。看见,那女子伸手,在额头,胸口,左右肩膀,画了一个十字。

某种祷告,某种祝愿。

它观察着。

暂时是这样。在对方行动前,他还不想先动。没有相谈生意,叨扰到家人的道理,这是约定俗成的共识。绑架那个后生,已经是出格举动,再找她母亲的麻烦。那时只怕真就要拼尽,真的要鱼死网破。他不想拼尽。

所以,它暂时,只是在观察。

螃蟹不知道,监视赌场的人有何目的。因为他们说的是日语,他并不懂日语,一把年纪了,再学不进新的东西了。可是以往,日语听在耳中,是可以变为汉语的,不知为何,昨日,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它又想到那个女人……它感觉周围海水变冷了。今日阴天,海水也格外汹涌。他在室内,感觉关节发疼,或许最近要下雨。

或许是夏季常有的暴雨。

那个女人,背后一切的主使。所有走向,所有安排,其实都要依那个女人的布置。连奉行官,连松浦隆信,在某种程度上都必须听那个女人的摆布。

它当然必须服从命令,它只是螃蟹。

这一点让他很不快。

那个女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吗?吩咐自己做这做那,自己辛苦操劳,最后真的能够取得相应的回报吗?

他怀疑。

所以至今,它暂时,只是在观察。还不到行动的时候,它在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

侍女。

伪装的侍女。

他曾经是否见过她?见过吗?并没有,当时在京城,他已经死了,那个伪装的侍女,是在他死后才出现的。当时他的喉咙已经被撕破……

过去的记忆有点模糊,它毕竟是老了。

他能够察觉到,那个伪装的,身佩太刀和胁差的侍女,周身散发着阴影,虽然黯淡,虽然微末难以辨明。但,阴影确实是存在于她身上的。阴影属于那个女人。

周围依然很安静。

它什么也探听不到,女人没有对他说任何话,再发布任何命令。

如今,他只是一只螃蟹。

它是螃蟹。

的确如此。

螃蟹潜伏在海中,观察着,等待着。

土曜日,雨

日语课。

“下雨了呢,康答女士。终于下雨了,天气都闷热好久了。”

“是的,下雨了,唐小姐。”

“康答女士,雨用日语怎么说?”

“あめ。”

“阿……咩?是这两个平假名,对吧,我写一下,‘あめ’。”

“是的,唐小姐,完全正确。”

“嗯,又学会一个词。下雨了,雨降。”

“雨が降る,加上助词。”

“嗯,雨が降る。”她一字一句的重复,心里开始编排什么谐音笑话,但是想不到,望着身边老师的神色,似乎有些忧愁,有些心神不宁,因为下雨天比较让人忧郁吗?“康答女士,您看起来有点疲倦,怎么了?”

“没什么,唐小姐。只是,最近事比较多,有点忙。”

“这样啊。”

唐青鸾觉得自己不必去问是什么事情。那是船队的问题,与自己无关,自己不该去问无关的事情。问了也没什么用。

但是,看着玛尼伽·康答手扶额头,双眼阴沉,眼角带着淤留青色的模样,心中还是觉得难过。毕竟,相处那么久,她是自己的老师。她这般劳累,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自己的学习,自己若能做什么就好了。

然而,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始终如此。

“康答女士,我想休息一会。”

实际上,是希望对方休息一会。

“又休息,唐小姐?两刻钟前才休息过的,我们还是继续吧,来读一读这些词。”

“好吧。”

“刚才,我们已经认识了年,月,日的读法。以及,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现在,我来教您认识一个新的,计量时间的单位,叫做七曜。”

“啊,我知道,五行,金,木,水,火,土,再加上日月。四方二十八星宿嘛。我们那里的说书人常讲这个。”

“是的,唐小姐。七曜是以七天为一周,进行轮回,一个月约有四周。这种计时方式,是贵国唐朝时,从西方传入,而后传至日本的,现今在贵国已不常用。而日本,因为天主教的传入,也开始慢慢变的常用了。”

“哦,对,我也知道这个。嗯,基督教传说,神用七天的时间创造世界万物。”

“是的,虽然七曜有更早的起源。我在这就不多说了。我是佛教修士,宣讲异教理念,总是有些放不开的。看来您比我更加懂。”

“其实刚才的知识,这是俊秀告诉我的,在……六天前吧。”

她想起过去,六日前的记忆,“对了,好像自从那天之后,我就没看见他了。也没看到那个泉藏人,康答女士,他们去哪啦?”

“我怎么能知道泷川先生和泉先生的行踪呢,唐小姐?”玛尼伽·康答面不改色地回答,扶着额头的手,遮住双眼,“他们一定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您总这样对我说。”

“继续吧。七曜,按照顺序排列:日,月,火,水,木,金,土。其中日对应的是基督教中的礼拜日,因为有重要意义,所以放在最前面。而月则是一周的开始,也是基督教传说中的神创世的第一天。”

“所以,嗯,一二三四五六七,月,火,水,木,金,土,日?”

“是的。”

“そうか。”

“嗯,那么,我们来依次念一念。首先,曜日念ようび。”

“よび。”

“ようび,よう声音拖长。”

“ようび。”

“嗯。而后,在曜日前,加上对应的名称。日曜日,にちようび。”

“にちようび。”

“月曜日,げつようび。”

“げつようび。哎,康答女士,让我先想想今天是哪个曜日。嗯,上次俊秀对我说一周七天的时候,应该是在礼拜日,日曜日,にちようび。对,因为他说了王……红叶小姐的妈妈就是天主教徒,那天她带妈妈去做安满岳山脚下的寺庙做礼拜了。对,我有印象。那么,到今天,嗯,过去六天了。我六天都没见到俊秀了。六天,数一数,月,火,水,木,土,金,今天是金曜日,康答女士?きんようび?”

“……是的,唐小姐,今天是金曜日。”

“那么明天,就又是日曜日了。那样,就过去了一周,七天,对不对?”

“是的。”

“七天呢,俊秀都在干嘛呢……”唐青鸾念叨着,想起了什么,沉思起来。表情,也不再像刚才初学新词汇那样兴奋,她咬着指甲,想着,开口,“……康答女士,您能不能对我说实话呢?您知道俊秀他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唐小姐。但,请恕我必须对您保密。”

“啊,没事,俊秀也这样说过。”她笑了一下,但笑,也不是很真实,“虽然我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的。那么,红叶小姐,她和他在一块吗?”

“并不。”

“哦……哦,那也很正常。我们那里,习俗也是如此的。”自以为是地点点头,“至少,红叶小姐知道他在哪吧?”

“是的……今天早上,传回来了确定的消息。”

“嗯,都确定了呀。”

再一次,沉重地点头,带着沉重的微笑,“行了,康答女士,您这样说就可以了。只要确定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就等俊秀回来,对我说明一切吧。”

“……嗯。”

“康答女士,日本有没有这样的习俗,婚后女子要冠夫姓?”

(咳,咳,这不——)

闭嘴。

青鸾打断脑海中的噪音,笑着,询问。

“……”

沉默。

“哦,大概没有吧。毕竟姓氏名挺长的,汉字都有两三个字,念起来基本都是四个音,再把两个合到一起念确实不太方便。”她觉得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又说到了和自己无关,不该自己关心的问题,摇摇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呃,我继续学习七曜。下一个应当是火曜日,嗯,火是ひ,ひようび?”

“かようび。”

“啊,错了。好吧,かようび。下一个呢,水曜日?みずようび?我读对了吗?”

“……すいようび。唐小姐,区分音读和训读。”

“唉,好难哦,康答女士,我本以为日语已经懂了呢。结果还是有那么多不懂的,下一个还是您先来念吧,木曜日?”

“……”

“康答女士,木曜日?”

唐青鸾望着她,看她扶着沉重的额头,手臂几乎支撑不住,那手上的佛珠,也不再转动。心想,这几天她总是很累。王红叶不会恋爱脑发作,光顾着筹备结婚,把船队里的事情都丢给她来做了吧?她看起来真的太疲劳了,心神不宁,似乎晚上也没睡好,黑眼圈都有了,她需要休息的。

青鸾想了想,没再打扰。

翻阅课本,尝试自己学习。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她看到汉字不会念训读,看到假名不知道意思。学到现在,都有十天啦,好像还是只是了解了一点皮毛似的。

不知不觉,都过了十天吗?从自己学习日语开始,从自己来到日本,至今已过十天了吗?

现在还是六月下旬吗?

(呃……我说是就是)

七月了吧。

青鸾望向窗外,七月了。这个月份总是令她感觉很特殊,因为七夕?不是,七月……七月流火,流火的季节。大火星西落,嗯,心宿……

(串戏了,老姐,串戏了)

她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胡思乱想。

看着身边,玛尼伽·康答已经俯卧在桌上,似乎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屋外,依旧在落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下雨时的空气中水汽潮湿,以及昏暗的天空,这的确是很催眠,很适合入睡的环境。

该好好休息,康答女士。她想,您辛苦了。

唐青鸾自己坐在一旁,自己翻阅课本,看着并不懂的文字。

六日已经过去了,六日,不曾见到俊秀,也不曾见到王红叶。不过没关系,也许明天呢,也许明天就回来了。自己没必要担心,明天,俊秀回来之后,大概就会对自己说明那保密至今,最终确定的事情吧。而他并不知晓,自己早已知道了答案。

明天,日曜日,にちようび。

一周要过去了。

“……唐小姐。”

“嗯,康答女士,您没睡着呀?”

“没有,我……我必须要对您说明一件事情。”

“什么呀?”

日曜日,大雨

(诶,不是七日谈吗?算上这天就八日了)

闭嘴。

(让我改下标题呀)

别来烦我。

(你跑那么快干嘛?下雨天不打伞的吗?)

我没时间!

(淋湿了会生病的)

不关你的事!

(我管你的吗?是康答女士呀,人家举着伞跟在你后面呢)

我……我不能停下!

必须得去找她!

(知道在哪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在这乱跑,还打什么惊叹号……我服你了,下个路口左转)

我不需要你来给我指路!

(继续往前走,过了招牌向右走三个路口)

这?

(不对,这才两个路口呢,小巷子不算)

这?

(是啦,喂。你进去前想好要说什么了没有?人家不告诉你,肯定是有理由的,并且,你都了解她的。找她理论,你说得过吗?)

怎么都要问一问。

(我说这就不关你的事嘛,别多管闲事)

闭嘴!

“やめる!”

停下,门口的守卫如此命令。

“滚!退く!”

(挺熟练了嘛)

她躲开守卫,进入,这间曾经来过的宅邸。

此时是清晨,然而因为暴雨,天色昏暗,乌云浓厚,遮蔽阳光,和傍晚别无二致。

室内,一处房间,还亮着灯火。

唐青鸾朝那里跑去。

身后,玛尼伽·康答跟随着,追赶着,在喊她,但是她并未因此停下脚步。

跑动,走到门前。

她全身都被雨淋透了。

喘息着,面对紧闭的门扉。

伸手,推拉门框。

锁住了。

(当然啦)

“喀——”

唐青鸾猛地一用力,门闩生生断裂,门打开了。

屋内,围绕灯火,聚集着一群人。都是曾见过的面孔,依然有印象。那些人看到这个不速之客,拿起手边的武器,纷纷站起。

除了她。

“王红叶!”

站在门前,全身,头发,头巾,衣衫,被淋得湿透,贴在身体上。雨水从她的额前流下,从她的衣袖,裤脚边留下,在门廊的地板上汇聚了一滩。

雨水还带着海盐的咸味,唐青鸾喘着气,肩膀随着呼吸起伏。她站立着,腰间佩着太刀和胁差,直视面前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王红叶。她的目光阴沉,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在她的背后,阴影在昏暗的环境中涌动着。

“王红叶,出来!”

她喊叫,引起众人的警觉。

而被点名的王红叶,则依然神色平静,站起来,向众人示意无事。而后,走过来。

一步,接着一步,走近。

走到面前,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靠得太近。虽然唐青鸾依然气愤地望着她,却也被她逼得向后退了一步。

阴影也跟着向后退去。

(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王红叶走到门外,手伸向背后,将门重新合上。

“你有事吗?”

她问。

※※※※※※※※※※※※※※※※※※※※

嚯,七天——八天放一块写了,这场景转换的

不过我还挺满意这一章,因为终于想起来写纲要了,按照天数划分的情节编排也很恰当,不像之前那样混乱

最后临了还要再翻译一堆日语,虽然是机翻,但我也得看一看结果,不能出现外来词,一些敬语也不能重复过多,很麻烦的

王红叶和文龙之间的人质谈判,也是参考自《以和为贵》。我本写了很多王红叶濒临崩溃的情节,但是考虑篇幅删掉了,希望不会令情感单薄

关于七曜,我想当时应该还不是按这个顺序来的,随便了

有一个设定,我一直没在文中写明(其实也是前不久想到的设定),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在此先和大家说一下吧:小田切暗恋王红叶

蜘蛛蟹这个设置,灵感来源自很久以前看《知音》上的一篇日本杀人蟹的文章想到的(童年阴影,我记得后来去海底世界还看到过蜘蛛蟹,确实很大,腿很长,挺吓人的)。但现在才知道属于都市传说

谢和的回忆中,出现的人名都是汪直集团的海盗,这个不必多说。只是有一点我心中存疑:我查的资料中有一个人绰号麻叶,与叶宗满是不是同一个人?好像不是,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是,没查到,所以这里也不敢乱写,如果有读者知道,开导一下,不胜感激

以及,查资料发现很多和这段历史相关的小说呢(绘里奈批注:作者在写这句话的时候非常酸,她又做不成吃螃蟹的第一人了)

下一章,嗯,大概是穿插吧,古拳决战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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