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他离家的是晚上的飞鸽传书:云姑娘被劫,寻找未果。
他看到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亲自去找她,也不知为何,分开的这段时间,他总是常常想起她,甚至她还出现在他的梦里。
此时离开京城,不说父亲,就是祖母也不会同意的,他哄骗祖母有急事要离京处理,数日便归。
此时距离秋闱尚有数月,怎么也是来得及的。
就算云舒摇这个狠心的女人不曾给他写过一封信,哪怕是只言片语,他的心里也挂念她,有时候会迫切希望可以见到她。即便他明知道她只要回了家,以后就是相见无期。
他想念她的时候,书看不进去,账册看不下去,甚至连剑都练不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们过去的经历。
甚至他一度觉得自己是多思故生癔症,还去了寺庙烧香,本意是想听经让自己平静下来,谁知夜里她竟然入梦了,两人很近,呼吸可闻。
“你有没有想我啊?”梦里的她轻佻地捏着他的下颌,语调缠绵。
“我……我想你,很想你。”梦里的他极为没有出息,竟有种四肢无力的飘飘感,甚至在她拥抱他的时候,他竟然使唤不动自己的手脚了。
尽管他从梦中醒来后,极力避免去回想梦境,却仍旧被梦中的甜蜜所惑。
她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让他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也许再见她一面,再见一面,将事情料理清楚了,他的癔症就会好了,就能变回那个冷静自持的
霍绎了。
“救命……霍绎救我……妈妈我好想你……救我……”床榻上的女子发着高烧胡言乱语。
“药熬好了吗?”床榻边的男子捏着布巾,不再为其冷敷,不耐烦地问。
“公子,马上就好。”在屋里一角守着火炉熬药的小厮忙答。
“真是麻烦死了!早知道就不救她了。”男子将布巾扔进水盆里,转过脸来。
只见他鼻梁挺拔,一双丹凤眼,修剪整齐得眉毛浓黑如碳,嫣红的嘴唇此刻不耐烦地撇着,这副好容貌,说是貌若妇人也不过为,搁在现代社会也是浓颜大美人,若是云舒摇瞧了,也要说一句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皱眉也是美的”。
那日,风清气爽,正是出游好时候,陈连笙带个小厮,租了个船,游河。河面波光粼粼,岸上杨柳依依,正是一副好春光。
沿着河流,经过热闹的码头,再往前就进内河,这是青州人最爱的游览路线。沿岸还有黄灿灿的油菜花,倒影在河面上,格外好看。
陈连笙歪坐着,支着下颌,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之间,一个人从水里冒出来,双臂扒住船舷。
“救命……救命……”从声音可以判断是个女子,她的一双手还被捆在一起,手腕处勒处的红痕格外醒目。
船家赶紧过来,和小厮一起将人拉上了船板。
她浑身湿透了,趴在船板上,喘气。
在场的都是男子,且河面上风大,陈连笙纵是一直皱着眉,还是解下了披风,丢在她身上。
她裹着披风,进了船舱,吃了些小厮给她的糕点和茶水,慢慢缓了过来。
“陈连笙,谢谢你们救了我。”她擦了擦脸,露出一个笑。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公子的名字?”小厮哆哆嗦嗦指着她,一脸惊恐。
“万春镇,我给你送过花,你记得吗?”她笑眯眯地说。
“是你?”小厮差点跳起来,这么多年头一个送花给公子的人,他对这件事记忆深刻,还念叨了好久。
“是我,我叫林云,幸会!”她自报姓名。
为了可以留在他身边,林云自称会作曲填词,现场就哼唱了一小段,“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
“行了。”陈连笙打断了她,面露嫌色,这是什么破铜锣嗓子啊?还敢唱曲子,简直是给人耳朵上刑。不过填词和曲子倒是极好的。
“我在回家途中被人绑架,好不容易才逃脱了,万望陈公子相救,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林云恳求。
于是她就留了下来,她也不扭捏,做事情大大方方的,可是到了晚间却突然烧起来。
才来啥事都没做,就要让他先花钱给她买药,真是不划算的买卖。
“公子,好了。”小厮端着药碗过来。
“给她喂药。”陈连笙起身让开位置。
“公子,她不喝。”小厮回身道。
“不喝算了,生死有命。”陈连笙抬脚就要走。
“欸,公子,”小厮抓住了他的衣摆,“救都救回来了,也是一条命呢。”
“真是麻烦。”陈连笙嘟囔,人却没走。
窗外院子里一株梨花正在月光下盛放,像是落满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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