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满脸都是血,简直像鬼一样。”可惜了那么好看的脸,都被那熊人的脏血给污染了。
宫保秋先前用马车中的茶杯杯底一下一下将射入马车内的箭羽给砸了出去,此刻透过箭身插出来的孔洞看向车外笑魇如花看起来杀的很高兴的王扶景。
“即便是鬼,也是艳鬼。”徐仲臣用同样的方式透过孔洞看着王扶景,微微笑道。
他趁乱跑上了最安全的宫保秋的马车,前头车中的账房先生被一只箭扎破点皮,趴在车中一动不动地装死,他便没拉着一起跑过来。
宫保秋眼见外面已经胜券在握,目光一转瞧向徐仲臣,“仲臣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若非此人谈吐不俗又没有一丝武功,他都要以为他们是爹爹暗中派来保护他的两位武林高手了。
“实不相瞒,”徐仲臣收回看向王扶景的目光,眼中流露出许多无奈愁绪,一看就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倾诉。
由于他这副皮相生得实在太好了,但凡做出点什么表情,就很容易让别人感同身受。
宫保秋看多了各样美貌的世家贵女,此刻只觉得她们做起这种无奈又伤感的表情时,反倒还没有一个男人有风情……
宫保秋马上意识到自己想偏了,连忙咳嗽了一声,专注地看着徐仲臣。心想不管他有什么苦处,自己一定要全力相助,把他们留在身边。
有王扶景这样的高手保护,接下来的路便不愁了。否则就要在前面的驿站耽搁许久,等爹重新拨来人手,那时候黄花菜都要凉了。
于是,在宫保秋充满期待和鼓励的眼神当中,徐仲臣缓缓诉起衷肠。
“我本是东阳郡比伯县一名普通的秀才,娘子也是村中纯朴善良的农妇,她因为常年操持农活,所以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
宫保秋的眼睛逐渐失去光亮,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信任。
他想到王扶景杀人就跟切瓜菜一样,倘若管这样的人叫做纯朴善良,那么那些连鸡都不敢杀的贵女们算什么。
这样比起来,他觉得家中那些满脑子勾心斗角的表姐妹妹们实在是太善良了,他以前说她们是蛇蝎心肠真是不对!
看着一身好皮相的徐仲臣,宫保秋在心中下了定论,这是个靠男色骗人不偿命的家伙。
自己一定要当心这种人,否则被气死了还会被人笑话是小肚鸡肠。
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了两句,马车之中重新沉默下去,两个人都不怎么想说话了。
正在此时,马车窗帘被人猛地掀开,一张被马马虎虎擦干净了的精致小脸出现在窗外看着徐仲臣,“好儿子!活着就好。”
讲完话她便高高兴兴地放下帘子去追人了,留下宫保秋惊讶地看着徐仲臣,“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只见徐仲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这是夫妻情趣,宫少爷这等光风霁月的人物自然不懂我们这些贱民的快乐。”
“……”宫保秋已经不再抱有从徐仲臣嘴中听到实话的心思。
马车附近的山匪已经被王扶景杀得差不多了,他打算下马车查看一下损耗情况,正巧见王扶景不知从哪里摸了张弓,她一连装了三支箭,利索地将弓弦拉成满月状,对准了前面逃窜到林中的隐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