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凝视着眼前那个神色如常的楚玉,好像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果然是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阎王,这种路上设伏揍人的事他也是做的驾轻就熟。
吃过了早膳,太医院的太医又来为李殊诊脉,检查了他头上撞出来的包,还好已经消了肿,除了头皮还有些痛以外,其他基本没什么大碍。
书房里,楚玉站在书架边翻着架子上的书,余光却瞟向了坐在桌前,跟忍冬讨价还价喝药的李殊,唇边勾起无奈的笑意。
“殿下您就喝了吧,陛下与太后的人就在房门外候着呢,要是您不肯喝,他们可就得亲自进来伺候了。”忍冬小声的劝解着,又伸手指了指门外。
李殊愁的眉毛都拧一块儿了:“太医说了,孤的伤好了,不用喝这药汤子了。”
姜姑姑端着蜜饯走进了书房,朝着一边的楚玉行礼后,这才将蜜饯放在李殊的面前:“太后娘娘说了,怀王殿下自幼便怕吃药,故而送来她亲手制的蜜饯,要奴婢亲眼看见殿下用药后,才能回宫复命。”
站在门口的陈若也朝着他揖礼道:“殿下,陛下也等着回话呢。”
李殊看着他们俩,又朝着楚玉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楚玉却是背过身去,完全不理会这个情况。
毕竟是太后跟皇帝派来监督李殊吃药的,楚玉自然不会管。
李殊拧着眉头,捏着鼻子就端起药碗往嘴里送,一鼓作气将碗里的药喝的一滴都不剩,结果苦的喉头发痒,险些吐了出来,连忙塞了几颗蜜饯到嘴里,打算用甜味压制一下苦味。
他眼眶里还带着泪,似乎是苦出泪了,他道:“你们要跟太后娘娘说,孤有很勇敢的,一口气把药喝完。”
姜姑姑颔首笑着:“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还会告诉太后娘娘殿下很喜欢这个蜜饯,一口气也吃了一半。”
李殊道:“后半句就不用说了。”
姜姑姑与陈若相视一眼,这才与屋里的两个人行礼,然后退出了书房。
李殊长叹一声,看着那位拿着书走近自己的楚玉,一脸的不高兴:“你刚才怎么就不知道帮我说说话呢。”
楚玉:“这不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嘛。”
李殊:“……孤,孤怕苦!”
楚玉捡起一颗蜜饯送到李殊嘴边:“那就再来一颗压压苦味儿。”
“孤没你这个朋友。”李殊说的狠,一口就咬上了楚玉递来的蜜饯,似乎把他当做了楚玉,嚼的也十分用力。
楚玉笑着举起手里的书道:
“我看殿下你书架上很多关于服饰类的书籍,还发现了很多月曜小报的内容,难怪殿下打扮的总是如此好看,看来是跟着这上面学的啊?”
李殊轻哼,有些得意的朝他勾勾手指,带着他走到自己的书案后头,解开案上被白纸压着的图纸,图纸上绘制的像是现在他们身上穿的圆领袍,却又不像,下摆只过膝,而圆领也并不是现在的圆领。
李殊得意道:“你是第一个见到这个图纸的人。”
楚玉有些讶异:“这是……”
李殊道:“这么跟你说吧,这勤学书局里的小报,其实是孤出宫建府那一年一手打造出来的。”
楚玉抬首看着他,眼里出了惊讶,更是多了几分钦佩与欣喜:“殿下这么厉害的么?”
李殊骄傲的点头:“那是,孤当日设计了幞帽,原本是打算自己戴,可霍青南被剃头后便送去给了他,后来不就,这容姿轩掌柜的便给孤送来了一大笔银钱,说是幞帽的订做的有些多,毕竟这是孤设计的,所以这送来的钱便是孤赚的设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