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江湖上谈之色变、虚无缥缈的罗酆殿,其总址就设在此处。
崖顶上,一个带着藤条草帽的男子迎风而立,他面容普通,三十多岁,背后背着一根一人高的巨大毛笔,不知名的金属构成笔杆,洁白如雪的牦牛毛聚成笔锋,看着很是奇特。
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纵身一跃,垂直坠下。
不知掉落了多久,天光都已暗淡,头顶隐约见着一线天,他双臂一抬,速度陡降,轻飘飘落在了刚好够一人立足的石块上。
他看着身前半开的大门,那里有人不停地放飞着各种肥壮禽类,有白鸽,有灰鸮,有兀鹫,爪子上绑有信笺,带着各种尖唳叫声,扑朔着翅膀往一线天腾飞而去。
那些人也发现了他,一愣之后连忙拱手行礼。
他点点头,从容的走进了石洞。
一眼望去,有泉水流淌,有莲花绽放,绿油油的藤蔓被做成了各种形状的器物,椅子,桌子,桥梁,可谓别有风格。
“参见判官!”
一路上,不断有人行礼。
他也只是点点头,不急不慢的走到一处房间,整个山洞最高的房间。
“哟,判官大人来了,真是稀客呀。”
房间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到来人,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打着哈欠,一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颓靡模样。
判官看着乱糟糟的屋子,笑着道:“秦广王大人,您这是闹哪样。”
“别提了,最近因为荆国的事烦的很,头都要裂了,这不,好好的睡了几天,没想到刚醒,你就来了。”秦广王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噼里啪啦’炒豆子一般炸响。
判官有些意外,苦笑道:“看来阎王都知道了,倒是我白跑一趟。”
秦广王一愣,“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判官狐疑的盯着他,“那你刚刚说为荆国的事烦心,烦的是什么?”
秦广王揉了揉太阳穴,指着案上的纸信书轴,“好像荆国罗州出了什么问题,明明任务都完成了,却一个个都委言推辞,说在罗州还要事要干,妈的,养了这群家伙,居然跟我唱反调,还有我那个鬼将,半个月了还未归,更是在信里遮遮掩掩,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我派人去调查了,现在也还没回来。”
判官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不用等了,我就是来给你送信的。”
秦广王脸色一变,沉声道:“罗州真出事了?”
他还记得前不久,穆天钧突然来访,不由分说一脚踹倒了大门,接着一拳一个小喽啰,怒气冲冲的打了进来,让他一头雾水。
最后才得知,是这尊煞神怀疑他安排了下属在罗州暗杀了穆初辰。
这可把他冤枉坏了,连忙找来一大堆证据向他澄清,终于把他打发走了。
他那时并没当回事,只觉得有人故意打着罗酆殿的幌子害人,栽赃嫁祸,这事说大不大,随意叫人去处理了。
“你收到的那些信,都是假的,有人暗里偷梁换柱。”判官神色凝重道。
“还有这种事!”
秦广王一拍桌子,彻底惊了,罗酆殿的暗号,那是绝密,也很复杂,一环套一环,外人根本摸不清其中的路数。
判官一挥手,房门紧闭,“我说两件事,你先别激动。第一,你的那些下属们被人以假的信件暗中掌控,在罗州大开杀戒,死得七七八八了。第二,你那个鬼将,我去罗州调查过,听一些隐藏起来的下属说,她曾对穆初辰动过手……”
“卧槽!”秦广王大吼一声,第一条他都忍住了,可听到爱徒真的对穆家的人动手,他愣是没憋住。
“那傻丫头是脑残吗!我罗酆殿教规中有一条就是不准对穆家出手,我怕手下们忘记,还特意放到了最第一条的位置,这蠢丫头,脑子是长屁眼里了吗!”
秦广王丝毫不顾及身份,脏话粗话张口就来,口水四溅,随后又一屁股坐回床榻上,失魂落魄。
“这下完了,竟然是真的,那穆天钧肯定又会打上门来。”
判官在一旁安慰道:“也不能怪她,必定是有人模仿你的字迹和暗号对她下了命令,再者,你现在就算怪她也没用了。”
秦广王抬头,“什么意思?”
判官犹豫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你那徒弟在龙脊山炼花谷一带……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生死不明……”
大峡谷上。
所有动物都齐刷刷抬起头,警惕的望向四周。
不知为何,它们感到大地在抖动,像是地震的预兆,更有一股来意不明的恐惧感深入大脑,让它们惊恐不安,浑身颤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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