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蓬船到了河中央,傅青玄就放下船桨到船内,楚容九闲散的坐软垫上,目光盯着离他们不远处的花船,夜风徐徐,船头上舞姬衣裳翩翩,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女。
楚容九看得有些痴了,宫里的舞姬虽然身段跟面容都是比她们好,但是跳不出这样妖艳的感觉来。
傅青玄对那些歌舞没有兴趣,默默的给楚容九倒着酒。
“长安真好!”楚容九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酒盏,“傅将军,这一杯我敬你,我们现在这一些都是你给我们的!”
傅青玄捏着酒杯,静静地看着她,“这是臣应该做的!”
“不!”楚容九脸上带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着慧智,“傅家世代为大辰抛头颅,洒热血,北疆苦寒,可是你们没有退缩,这份定力和忠诚不是人人都有的,所以这一杯,你该喝!”
对面的人面若冠玉,眸似点漆, 柳眉绛唇,端得是一派俊朗风流,“我先干为敬!”她端起酒杯的,仰头喝尽。
脖子上的皮肤格外的莹润,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泛着细光。
傅青玄喉头有些干燥,不着痕迹的从楚容九身上别开目光,“臣遵命!”他将面前酒当水喝。
可是酒入喉头,没有刚才的干燥,反而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难忍了。
两个人面对面无话可说,可架不住楚容九对北疆事情好奇,一直缠着他问。
“北疆是什么样的?”
“听说那边有狐狸仙是吗?”
“傅青玄,你是不是喜欢北疆那边姑娘?”她托着腮,眼里带着好奇。
傅青玄正剥着一颗盐水花生,听到她的话,手一顿,缓缓抬起眸子,眸子一片清明。
他似乎在想,自己到底喜欢怎么样的姑娘?
“没有!”思来想去,脑袋里还是那张挂着泪珠,跋扈又几分可怜的脸。
“那你喜欢什么样?我看看我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姐妹。”楚容九又追问道。
傅青玄低笑了一声,挑了一颗最为饱满的盐水花生放到楚容九面前,“不是想听北疆的事情吗?你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
楚容九拨开的花生,拈了一颗放进嘴里,“你说!”
“北疆不比长安有落花流水,灯火如昼,那边一到天黑,最明亮的就是天上的圆月还有漫天的星光。”傅青玄也陷入的沉思,声音又沉又缓。
楚容九仿佛也回到上一世在北疆的日子,真的是枯燥无味,最有趣的莫过于他们在夜晚篝火旁说的故事,唱的歌。
那个时候,每天很累,但是也很快乐,因为身边那一张张单纯又腼腆的面孔。
乌篷船顺着水流渐渐到了下游,四处静下来,皎白的月光透进来,落在傅青玄身上平添了一些苍凉。
此情此景跟北疆倒还有几分相似,楚容九接着酒意不由哼唱起来。
‘天苍苍野茫茫,
荒原上奔跑着一只孤狼
上没有爹下没有炕
只有足下的土地长又长
没有吃只能抢
没有喝热血扛
谁叫你生就了这条命
自由自在自强
自强不息横扫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