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驸马跟顾世子妃!”玉琅不敢隐瞒。
“嗯!”楚容九也没有反对,“他们去哪里?”昨天都还鲜活的人,如今都悄无声息了,世事难料。
肖随一生都没有做过几件坏事情,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让人心里挺难受的。
肖时遇开口道:“是去苏州。苏家小娘子祖籍是姑苏的,二哥生前最希望去的地方就是姑苏。”淡淡的嗓音听不出来喜怒哀乐。
楚容九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船上的人忙来忙去,白色的纸钱在河面上荡来荡去的,这里有清凉的河风,吹的他们衣袍作响。
眼看要到十圈了,楚容九还没有走的迹象,玉朗有些为难,毕竟他们都是掐着时辰上路的,夏天天气热,要是在这里耽误了,赶不到。下一个渡口船上的冰棺可都要化了。
肖时遇在旁边轻声说道:“九殿下,您不去见小公子最后一面吗?”
据他得到的情报,程圆意跟楚容九两个人关系跟姐弟没有什么两样,如今程圆意走了,伤心的肯定是她。
她摇摇头,将手里的油纸扇收起来递给玉琅,“路上多雨水,将这个给小公子带上,怕他淋湿了!”
用伞接程圆意过来,在用伞送他回去。
楚容九忽然有些迷信起来,觉得当初自己不应该拿伞去接程圆意,‘伞’同‘散’不吉利。
玉琅小心接过雨伞回到船上去,河边上来往的人很多,但是来送他们的只有肖时遇跟她两个人。
楚容九望着那船,“让他们开船吧,不要耽误时辰!”低沉的语气听起来似乎还夹带着一丝哭腔。
心里在难受她都要忍着,不能表露出来。
肖时遇朝着玉琅摆手,玉琅里面明白过来,喝道:“启程!”
船上响起号角声,船帆一下全部都升起来了,腰上围着白布巾的护卫从篮筐里面抓起一把之前朝天撒去。
也不知道地下的亡灵能不能收到这笔钱。
船开动了许久,楚容九都没有动,还是旁边的茯苓说道:“公主,人走远了,我们该走了!”
她转身要走,肖时遇急忙拦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茯苓,“殿下,我有几句想要对你说,方便吗?”
“茯苓,你马车里等我!”
茯苓多看了一眼肖时遇,冒着雨朝着马车跑过去,两个人就撑在伞站在渡口边上,她目光平静的看向肖时遇。
忽然想起来那首词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凉秋画扇!
肖时遇目光坦诚,“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什么?”
“找什么?”
“你在找寻一个真相!”肖时遇轻笑道:“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去姑苏!”
“姑苏?”楚容九有些疑惑,但是转眼一想,“我外租家当年就是退居姑苏的对不对?”
她突然想起来‘春日酿’,只有容家人会做那个酒。
肖时遇说:“我们两个人处境不同,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余的要靠你自己去找寻了。”
肖随可以背叛肖家,他不能,若是肖城还在,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提点楚容九一二,但是先从他肩膀上担负的是肖家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