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春眨巴眼睛,去掉脑海里无语的猜测,“呵” 了一口气,同大丫环信蓝面面相窥。
这去了蓝美美的口中,倒成了他们家打她们家的如意算盘了?你们家寄人篱下,有什么好让人算计的?
“好个妇人,三寸不烂之舌,倒尽是能颠倒尽了黑白呀。”
信蓝摇头讥诮道。
蓝美美闻言,轻哼一声,睨了信蓝一眼,侧过脸去,十足的气派、不屑。
“我算计你们家什么?我能算计你们家什么?”
李南春轻勾嘴角。
“我们袁家什么地位,世代书香世家,我家老爷官居三品。你们家又是什么地位?你们家还有什么官职?嗯?”
“听说你丈夫死后,留下了一些薄产,遭兄弟亲戚惦记。你一妇人怕守不住,便到抚平将军那求助,得她们垂爱,收留你们母女二人。时至今日,你们还在寄人篱下,你们家有什么可让人算计的?”
李南春微微眯了眼,又睁开,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坐在杂草上的蓝美美。
“是你这半老徐娘还有几分丰腴吗?未免太瞧得起自己?外面的男人们,可不是谁都喜欢吃泔水馊饭的?”
“吓?”
蓝美美直觉这话古怪,轻呼一声,抬头看去,只见李南春脸色严肃,但双眼却明亮包含喜色,忽然心头一紧,只感羞辱犹如潮水,凶猛卷向自己,皮肤霎时染上滚烫的嫣红!
“嘶……”了一声,她双眼炯炯直视李南春,郎朗声音开奏,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我女儿自幼聪慧,蕙质兰心,天真善良,直率坦诚,温良恭俭。她如今才多少岁呢?却生得娇小可人,一双凤眼狭长,更是有贵人之姿。这般的女儿家生在谁家里,那不是要凤飞九天的!”
她抿唇鼓起了脸颊,眼中愤然一片,心意更显坚定!
“你们心中算计什么?尽管装傻,我心里门清的很!她是我的女儿,是从我两腿间爬出来的。这是说破了天都不会变,甭管你们用什么遭话污蔑她,她都是我女儿,血浓于水不是你们轻易就能改变,也不是你们轻易就能收买的!哼!想动歪脑筋,趁早放弃吧!”
李南春登时傻眼,惊恐又不可置信。她迟疑着往身后伸出一只手,耷拉着身后的信蓝。
“她刚说什么,我这?我这没听错吧?”
信蓝蹙着眉头,脸色难看的握紧她的手。她皮肤不知怎么有些羞红,不知是被谁连累了害臊。
二人都惊恐的看向蓝美美,当事人却更是抬头挺胸,自信十足。
凤飞九天,那可是尊贵至极。当今,也就只有皇后娘娘可以用上这样的形容。
这蓝美美这番说法,分明是想告诉她二人。她的女儿乃是尊贵之像,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扬言她们袁正家,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所以才想打她们母女二人的主意,好想法设想,把袁紫霜变成她们袁正家的养女。到凤飞九天之时,荣华富贵,自然也成了他们袁正家的荣华富贵了。
这蓝美美,资本不多,奢想倒是不少。
同样都是底层人,虽然蓝美美是自由身,比信蓝要好一些,但在高位者的面前,竟是有这种想法。也真是听了直让信蓝羞红不已。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见过臭美的,可真没见过这么臭美的!
还凤飞九天?就你女儿那样?
当别人眼神不行,可皇室的眼睛还好好着呢。
“呵呵呵呵呵。”
李南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呵呵呵笑了起来。
“蓝美美呀,你真是讲了个大笑话给我听呀。呵呵呵呵。你是真敢说呀。呵呵呵。你那乌鸦变凤凰的梦啊,只怕是做不成了。呵呵呵。”
“呵。”
蓝美美闻言冷笑,一举一动,都透出了轻蔑,似是不打算跟这种人争辩什么,更显得她一派底气坚硬。
只是这番的底气坚硬,在二人的眼中,不过就是白日做梦,且还是净做那没脑子的做梦式。
“倘若你这会说的是别的姑娘那也罢了,偏偏是你自己的女儿。”
李南春悠悠的说道,不时漏出几声叹惋。
“想凤飞九天,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你那女儿袁紫霜吗……要样貌,样貌不足,那哪看,都免不了一股子小家子气。”
“文采诗书,不比别的姑娘多;也不比别的姑娘少;才情功底也不稳,多是不出挑不滥竽充数的文辞罢了。”
“论起人情世故交涉,你那女儿既没有广泛的爱好,又偏偏爱去扎堆在各种兴趣之中,见着那个身份地位可以的,便凑过去。凑过去了却这不会那不会;就算是会的,也只有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还偏爱数落别人,好彰显自己多能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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