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时，老夫人看着唐念手上的玉镯，笑眯眯地打趣：“诶呦呦，这么漂亮的平安镯，谁送的呀？”
唐柔脸颊发红，羞涩地把滚出来的镯子藏回衣袖中：“您知道了还问……”
老夫人装傻：“我可不知道。”
唐柔脸颊更红，她早上想摘，但厉瑾瑜不许。
恰好他来，老夫人又打趣他，“瑾瑜啊，谁给我们家柔柔送了这么好看的镯子呀？”
厉瑾瑜面不改色地在唐柔身旁坐下：“您要是喜欢，改明儿也送您一只。”
老夫人佯装叹息：“我这老胳膊还是算了吧，哪有柔柔戴起来好看。”
唐柔耳朵都红了，小声跟厉瑾瑜抱怨：“我就说应该摘了的……”
厉瑾瑜看了她一眼，唐柔怕他误会自己嫌弃，补充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被我打碎……”
“碎了再买。”厉瑾瑜说着想起唐柔处处避嫌，改口道，“也就几千块钱，不用放在心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柔只能接受他的好意。
老夫人听了一耳朵，装模作样地问：“小夫妻俩嘀咕什么呢？”
“夫妻”两个字一出来，唐柔彻底坐不住了，借着去喊厉琰起床的借口，直接溜了。
厉瑾瑜的眼眸暗了三分，沉声道：“您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餐厅没有外人，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人的事我都知道了。”
厉瑾瑜动作一顿，狐疑地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嘁了一声：“我是老了，不是傻了。我过寿那天，大门口闹成那样，我能不知道吗？那个唐纪安，给了他两万块钱，就什么都说了。瑾瑜，这件事你不该瞒我。”
“我自己能处理好。”厉瑾瑜低头吃饭。
“唐念的事他也跟我说了。”
厉瑾瑜猝然舌尖发苦。
“当初要是能把唐念带回家来照顾，她也不一定会出事。你爸妈想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但你该知道奶奶是支持你自己选择的。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春江城？”老夫人疼爱归疼爱，但该敲打的时候绝不会留情。
厉瑾瑜垂眸：“她不想来。”
“那就我过去，我还不至于老得走不动道。”老夫人声音高了几分，可见真的不高兴了。但看着厉瑾瑜难过的神色，她又心疼起来，“奶奶知道你心地好，想顺着她、也不想折腾我，但世事能有几个两全其美？”
厉瑾瑜没有出声。
老夫人责备过，提点厉瑾瑜：“你已经错过一次，别再错第二次。要是喜欢柔柔，就好好珍惜她。”
“您既然知道她们的关系，就该明白我和她不可能。”厉瑾瑜心里很难受，说不清楚是因为提起了唐念，还是因为唐柔。
“唐念去世，你难道就不过日子了？自打柔柔搬过来，你看琰琰多开心。将来还有一个孩子，你难道忍心两个孩子天各一方？”
别人或许察觉不到，但厉瑾瑜是老夫人带大的，她敏锐地察觉到自从唐柔来了，厉瑾瑜的心情也不再那么阴郁。
她轻轻拍了拍厉瑾瑜的手臂，语重心长道，“瑾瑜，你该学会放下了。”
“您别说了，这不可能。”厉瑾瑜不愿再谈下去。
姜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担忧道：“少爷生气了？他和唐小姐真没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