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怀义出门之前,去那边买过东西,我听他说,赵县长家就住在那,你说会不会,河上三百米,恰好就是赵县长家?”
非常有可能!
我听曹盈盈说,当年赵县长就是一个普通的教书人,阴差阳错,被吴家看重,几番帮衬下,就慢慢的飞腾起来。
我还听她说,他现在住的宅子,是从一个孤寡的老员外手里买来的,那个老员外原本有儿有女,可是莫名的,突然就家道中落了。
老头守着诺大一份家业觉得孤单,就低价卖给了刚刚走红运的赵县长,没过三年,他就彻底翻身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没准就是因为他宅子的风水好呢。
不过,猜测终究是猜测,赵县长家究竟住不住在河上三百步,要去看了才知道。
“走吧。”
陈道长催了一句。
宁伯点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干涸的瀑布,和淤泥恶臭的河水,脸色很是复杂。
同样的路,同样的阴瘴气。
下山总比上山简单,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山脚下。
荒村无人,满目萧然。
穿过土路,看着两旁破败的房屋,我莫名的想到异境中,我一人在前,身后无数笑脸纸人追赶嚎叫的模样。
这世道,真真假假。
也不知哪一个才是异境。
我问宁伯:“啊伯,若我们将邪术破了,异境失去了制衡,会不会很危险?”
他轻松的笑了一下道:“自然不会。是因为河水的阴邪气不断变强,我才不停的往异境之中投放纸人,以心头血养纸偶。
我既要操心异境,你要不断的加护寒水河的界阵,这才有吸引,力不从心。若是河水恢复原样,我便不那么分心了。不出半月,我就有办法将异境破除。”
“那就好,您没事,我就放心了。”
听他这么说,我放心不少,脚步轻快的往村头走。
宁伯的笑容太轻松了,说话的时候也是笑意满满,以至于我便轻信了他的谎言。
守在荒村四十年,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异境中万千的纸偶,早已耗干了他的心血,若不是一口心气儿撑着,他早就撒手去了。
他之前说过,早在十几年前,异境便不受他控制了,他如今这副身体,也根本不可能破掉异境。
除非……
玉石俱焚。
异境因他而起,他的心血就是支撑异境的供养,只有他灰飞烟灭,异境,才会真的消失……
当然,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那天我刚和曹盈盈逛过街,有一个小孩拿了一个包,苦哈哈的坐在临山居门口。一看到我,小孩就跑了过来,抬起头问我:“喂,你是叫姚红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