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亲自给美男子松绑。
美男子活动着发麻的手臂,冲多铎笑道:“多谢豫亲王,您是明事理的人。”
又转头瞪着光时亨道:“这位大人,我本来只想在京城安安静静当一个美男子,你偏要招惹我,好了,我不装了,摊牌了,我上面有人!你方才打了我一个耳光,你说怎么办吧?”
“抱歉,实在抱歉!”光时亨甩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异常清脆响亮。
“我上面有人!”美男子抑扬顿挫喊了一声,背着手踱着步,摇摇摆摆走了。
多铎骂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本王还得去给李福晋赔礼道歉。搜城的事情,你一个人去做吧,找不到那三个小道士,等着受罚吧!”
光时亨欲哭无泪,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
摄政王府,后花园。
美男子从角门悄无声息走进来,站在一座凉亭前。他看着花木上尚未消融的积雪,扯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凉亭四周围了幔帐,朦朦胧胧能够看到里面放着一张软榻。一个女人侧身躺在榻上,幽然叹息。
“你又闯祸了吗?”女人道。
“郡主,没有的事,你不用担心。”美男子道。
“当年我奉命嫁给睿亲王,有许多随从、侍女。我把侍女们留在了身边,随从则遣散回国,你为什么不走呢?”
“郡主远嫁他国,总有委屈的时候。我走了,你更加孤苦伶仃,更加无依无靠,实在放心不下哪!”
“哎,你何苦来哉?以你的家世,倘若回到朝鲜,谋个官职不在话下。锦衣玉食,总比当贫寒落魄的道士好吧?”
“能留在郡主身边,贫寒落魄便是天大的福分;不能留在郡主身边,荣华富贵便是最大的折磨。”
“既然如此,你为何长年累月不来看我?”
“男女有别,我要避嫌。只要待在郡主所在的城市中,我就心满意足了。”
凉亭里传来长叹,良久无语。冷风吹拂幔帐,幔帐哗哗响动,仿佛天地间的喟叹。
片刻后,凉亭里的女人絮絮叨叨道:“摄政王是知道你的,你倒也不必过于避嫌,但你不来,我也不好得勉强你。今天来了,听我说一说话吧,我快闷死了。”
“这一年以来,我身体总是不大好,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就是浑身没有力气,心里郁积着许多愁绪。我想大概是思念家乡了,如果有机会,真想回故土看一眼。”
“东莪这个孩子长大了,很孝顺,她还去神乐观上香祈祷,乞求神灵保佑我。你见过她没有?她的额头长得像我,鼻子像摄政王,只是她的眼睛有些异样,萨满说那是重瞳。”
“对了,前些日子,我养的那一只猫不知跑哪儿去了,寻不见啦。你要是在市面上遇到上好的猫儿,买一只送进府来……”
听着这个女人絮叨的话语,美男子眼眶湿润,暗想她应该是幸福的!
可不知为何,他又听出了一种深沉的寂寞,无法排遣的忧伤,暗想或许她也没有那么幸福。
“你怎么一言不发?”女人终于停止了诉说,问道。
美男子道:“我喜欢听你说话,你只管说就是了。”
女人咯咯咯笑了起来:“还记得小时候,我还没成为郡主,我们爬到屋顶看夕阳,你也只静静地待在我身边,听我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哎,那样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美男子眼里的泪水几乎狂飙而出,他生怕自己失态,道:“我该走了,等我给你寻到好的猫儿,我再来看你。亭子里冷风吹动,小心着凉,你回屋去吧。”
女子站起来,隔着幔帐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美男子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终于转过身,迈步走向角门。
“等一下!”女子叫起来。
片刻后,一个侍女追上美男子,递给他一只纸鹤,道:“这是福晋亲手折成的纸鹤,你收下吧。”
美男子接过纸鹤,紧紧攥在手心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来到街上,失魂似的深一脚浅一脚乱走。也不知走到何处,突然才想起手里的纸鹤来,摊开手掌,却发现纸鹤已经被自己捏得变形,不成样子了。
纸鹤有些松散,里面似乎写着字。美男子慌忙打开,一看之下泪飞如雨。
纸上写着一首词,是南宋大诗人陆游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美男子跪下去,脑袋低垂在泥泞的路面上,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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