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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整个建筑分内外两重墙,北墙均呈圆形,南墙均呈方形。圆形象征天,方形象征地,符合古代“天圆地方”之说。而北墙又明显比南墙高,表示“天高地低”之意。
这两重墙把天坛分成内坛、外坛,主要建筑均位于内坛,北部有祈年殿和皇乾殿,南部有圜丘坛和皇穹宇。
圜丘坛专门用于祭天,台上不建房屋,对空而祭,称为“露祭”。
祭天陈设讲究,祭品丰富,规矩严明。坛上已经摆满了牺牲,分别是宰杀了的牛、羊、猪、鹿、兔若干。
在圜丘坛共设七组神位,每组神位都用天青缎子搭成临时的神幄。圜丘坛正南台阶下东西两侧,陈设着编磬、编钟、鎛钟等十六种,六十多件乐器组成的中和韶乐,排列整齐,肃穆壮观。
范文程的车驾停在神道最远端,他整理好衣冠之后,下车捧着祝文步行。他身边簇拥着许多御前护卫,围得水泄不通。
从昭亨门而入,一步一步走向圜丘坛,拾阶踏步而上。按照礼制,圜丘坛只能由主祭之人独自站在上面,其他人不得踏足半步。
当范文程庄严肃穆站在天心石上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破云而出,祭天典礼正式开始。
钟磬之音轰鸣不绝,礼赞之声悠扬飘荡。神乐观里的乐舞生们跳起高度程式化的舞蹈,范文程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而后行初献礼,在场之人全都跟随着范文程跪拜下去。
其后还有两次献礼,称作亚献、终献。范文程再次洗手洗酒爵,上香,祭酒,而后捧着祭祝文跪拜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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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范文程拖长腔调似读似唱吟诵祝文时,王义举起了狙击枪,瞄准了他的脑袋。只等范文程站立起来时,王义便会开枪。
自从影子刺杀失败之后,满清朝廷吸取了教训,不仅把范文程从范府转移到秘密之处,还派了上千士兵护卫,甚至从军营里挑选出最勇猛的士兵充当他的贴身保镖。
范文程处于严密的保护之中,几乎足不出户。就算入宫上朝的路上,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只有进入宫门之后,护卫们才会等候在外。
如今圜丘坛上只有范文程孤零零一人,正是刺杀他的最好时机。之所以要等他起身,那是为了补枪,但王义心里清楚,最关键的还是第一枪。
大概是为了表达虔诚之心,为了能够感动苍天,此次祭天的祝文写得很长。范文程吟诵了半晌,仍旧没有完结。
王义趴在树枝上,丝毫不敢动弹,屏气凝神仿佛一个死人。他一只眼睛闭起,一只眼睛对着瞄准镜,眼皮眨也不眨。
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透过瞄准镜视线里的范文程!
时间变得非常漫长,也非常煎熬。王义脑门上渗出汗珠,慢慢流下来,汇集一处挂在鼻尖上,但他仍旧保持着姿势不动,任凭汗珠自行坠落。
皇帝陛下说过,刺杀就像猎人捕猎,前期的潜伏、守候,只为了一击必中!
“王义,你知道世上最好的狙击手是什么样子的吗?那就是人枪合一,射出去的不是子弹,是你的意志!”
这是皇帝陛下在指导王义时说过的一句话,王义自始至终铭记于心,而且受益匪浅。
现在,王义觉得自己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境界,狙击枪与他融为一体,他的杀意源源不断注入枪管。晨风拂过,天地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杀气!
终于,范文程读完了祝文,缓缓站立起来。
王义调整呼吸,让扳机上的手指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节拍,以心使指,一寸寸扣动扳机。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树上突然爬来一条黑乌梢,冷不丁出现在了王义身旁。这条毒蛇昂起了三角形的脑袋,冷峻地看着王义,嘶嘶吞吐着蛇信子。
王义的眉尖微微蹙动,他听见了嘶嘶声,清晰地感觉到毒蛇绕到了身后,但他不作理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毒蛇咬到王义的脚踝上时,他已经接连三次扣下扳机,一枪击中范文程的脑袋,一枪打在他的后心处,一枪穿透他的左肩胛。
天坛里有著名的回音壁,还有三音石,三声尖锐的枪响被无限放大,如同轰轰隆隆的雷声。
王义亲眼看着范文程栽倒下去,看着他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又听得人们惊惶恐惧的叫喊声,确信范文程必死无疑了。
他这才一把扯下犹自咬在脚踝上的毒蛇,狠狠砸在树干上,毒蛇脑袋破裂,须臾丧命。
王义收好狙击枪,下了树,往前走出几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极其憋闷。
他摇摇晃晃倒下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发现天空一片湛蓝,仿佛晶莹透明的蓝宝石。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王义想起了长平公主的笑颜,他便咧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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