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警官,”霍山眼角抽动了一下,“每个公民都有保有个人隐私的权利吧。”
“这位先生,”娄瑞分毫不退,“每个公民也有配合警察办案的义务!你家庭内部事宜我们没有兴趣,但希望你清醒的认识到,罗美娟案是一起刑事案件,既然现在有线索指向你涉及集中,那么我们就必须调查到底,”他冷冷的看过去,“如果霍先生如同自己说得那样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那么我相信坦白与配合,一定比推诿隐瞒,更有效率。”
“我要......想一想,我要......找我的律师。”霍山和娄瑞对视了一会儿,到底敛起目光垂下了头,精神有些困顿。
娄瑞带着人在外面走廊里等着。
“这渣肯定有问题!说话这么蛇蛇蝎蝎的,瞧着就不是省油的灯!”同事刚刚在里头也给噎得够呛,一出来就和娄瑞吐槽,“娄副,那保姆都说了,霍山每次见孩子,言谈中都自称爸爸,他还在这儿扯羊蛋呢,我怎么就这么看不上这些......”
“啧,别扯远了,”娄瑞瞟他一眼,“保姆的话也当不得真,谁知道这豪门里的哩根愣,这保姆要是何远姗提前打点好的人呢,呵,一面之词都做不得准。”
“案子办到现在,我真是晕啊。”同事摇摇头,一脸无语,又喃喃自语,“好日子不他妈好好过,越有钱越闹腾。”
娄瑞让他说乐了,手套往他胳膊上一拍,小声说:“咋回事还不一定呢,你倒感慨上了,咋了,和媳妇儿吵架了?别拉着脸,这回案子结了,给你好好休两天假,陪媳妇儿上老丈人家上供去,啊。”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开了,娄瑞几个再次被请了进去。
霍山坐在茶台旁的沙发上,旁边端坐着律师,稍微客气的请他们坐下了。
霍山看了看律师,在律师的点头示意下,认输似的叹口气说:“我承认,我和小娟曾经......那时候她还在读大四,公司那时候想做一条宣传片,需要找个播音专业的人来给配个音,我们就是那会儿认识的。”
娄瑞和同事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对方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丝惊诧——没成想这个柳岸如此迅速的花明了起来。
埋了这么多年的罗美娟失踪案就要有希望揭开谜底了?
娄瑞忍着兴奋,脸上貌似镇定的紧盯着霍山,不让自己错过对方脸上的一丝表情。
霍山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茶盘上的一个杯子,“我们好过一段,时间不长,前后也就半年,后来分开没多久,她给我送来个孩子,说是她的,拜托我帮她照顾一段时间......我心里清楚,按照时间来算,这孩子还能是谁的呢?肯定是我的。不过她没说,我也没问。”
“后来呢?她失踪前,你们有过联系吗?”娄瑞问。
霍山摇头,“从送来孩子,我们再没联系过,她也没有要求看过孩子,我也就算了,毕竟也过了那个强人所难的年纪,大家好聚好散嘛。”他看向娄瑞,“我可以为我说过的话负一切法律责任。”
几人从远山科技出来,上车后同事忍不住问:“娄副,我怎么觉得......”
“他说谎!”娄瑞皱着眉头。
“我也觉得哪儿透着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反正这两口子都奇怪。”
“先回队里。”娄瑞启动了车,一脚油门。
一回去就逮到阮咸在艾队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着叹气。
娄瑞瞄一眼,看艾云台在里面背身接电话,踢踢阮咸的鞋,“怎么了?”
阮咸指指旁边的饮水机,让娄瑞给接了杯水,喝了两口又张开嘴露着小舌头让娄瑞看,“看我嗓子里冒烟了没?”
娄瑞哼了一声。
阮咸耷拉着肩膀,“罗美娟哥哥那边一直联系不上,手机一打就挂断,他单位那边说前几天出了个什么事,连累了罗增强,这人已经被开除了——你想想,人到中年,被开除了,这换谁心情能好啊,估计不会配合。”
娄瑞给他出主意,“给他媳妇儿打电话啊,罗美娟的嫂子,诶,不会她嫂子也出什么事了吧?”
“那倒没有,她嫂子好好的呢。”阮咸往里面斜一眼,“我寻思和艾队汇报汇报,要不然过去个人,当面和罗增强夫妇俩谈谈他妹妹的事情,应该比电话里效果好。”
“娄瑞。”艾云台挂了电话,在里面喊了一声。
“艾队!”娄瑞站直身子走进去,霍山那边的情况,刚在路上的时候已经电话汇报过了,“我觉得这孩子的疑点也很大,霍山确认这孩子是他的,但他没有做过亲子鉴定,可如果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呢?要是能把罗美娟案框定在感情纠纷的范围里,那我们调查的方向就专注多了,火力也好集中啊。”
“还不要太早局限住侦查方向,”艾云台抬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我已经让人去电台,把罗美娟失踪前一个月的栏目录音调出来,等大家谁闲了可以去听一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娄瑞眼睛一亮,“这点我和老蔚当初也想到了,就是只听了出事前的三期节目,没听出什么问题来,按照你的思路,是要彻底的筛一遍?”
“这也就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艾云台说,“她做的毕竟是个情感交流的节目,观众打电话来倾诉,她现场给人家开解,只要说话,一定程度上就会带上自己潜在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也许还会受到当下心理状态的影响,要是有蛛丝马迹,总会有线索的。”
“行,我这就去敦促他们加紧。”娄瑞一脚迈出去又回过头来,“对了,霍山那边,要不要派人盯着?”
艾云想了想,“暂时先不用,毕竟何远姗还在我们这儿,而且是自愿待在队里,不愿意离开。”
“知道了。”娄瑞答应着离开了。
阮咸看他走远了,才站起身走进艾云台的办公室。
“关门。”艾云台轻声说。
阮咸半掩上门,从百叶窗的空隙里确定着外面没有人员靠近,叫了声“艾队”。
艾云台拿出手机看了看,早上发的信息依然没有回,有些神经性头疼,用手不住的轻按着:“他的行动线?”
阮咸靠得更近一些,“他从队里出去就去了外一道街,但具体接触了谁,不知道。”
“继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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