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源怒视厉东军之时,厉东军的目光,也锁定在郑源身上。
四目隔空相对。
一人恨意滔天,一人水波不兴。
在场之人,不同于江城市井平民。
皆是出自上流社会。
对于三大家族与厉家的恩怨,自然心知肚明。
看到厉东军出现此地,心中不难猜测因由。
但也有在厉家破产后窜起的江城新贵与郑源的外地朋友,不明其中恩怨。
见郑源愤恨如此,低声问询。
“郑先生这是怎么了?”
“那人是谁?为何使得郑总如此愤怒。”
又问必有答,阵阵低声响起。
“这人…砸场子的。”
“那是曾经的厉家少主厉东军,与三大家族的仇怨难以调和,今日出现在此,怕是少不了一番争端。”
“据说…只是小道消息啊,郑成龙根本不是意外身亡,而是死于厉东军之手。”
“如果是真的,那这厉东军也太不局气,死者为大,人都离世了,都不让他风光体面的走吗?”
“的确是有些过分,就算是要寻仇,也该等到葬礼结束啊。”
“这般行为,郑家的脸面于何地?”
众人皆是谴责厉东军。
却是没有想过,若无当年之因,何来今日之果。
当年三大家族联手瓦解厉家之时,可没有这么多的圣母跳出来为厉家说话。
众目睽睽下,厉东军轻移脚步。
在其身后,天龙肩抗一口黑漆漆的棺木,亦是缓步而行。
“拦下他!”
郑源沉声怒道。
今日是他儿郑成功的葬礼。
他只想他儿风光体面的离开,不希望出现任何变故。
百余郑家打手闻声而动。
急促的脚步声音阵阵。
“停下!”
“你们不许再靠前!”
“再不原路返回,我们就不客气了!”
伴随着道道呵斥声音,场面一阵躁动,再无葬礼该有的庄严肃穆。
面对百人阻拦,厉东军面不改色,脚步不停。
“找死!”
见厉东军不听劝告,一人怒喝一声,面露凶光。
高高挥起手中铁棒,意欲吓退厉东军。
“你敢阻我?”
厉东军平静看着眼前之人,淡然一声。
“阻你如何?滚!”
那人怒斥一声,倏然挥落高举在手的铁棒。
带着阵阵风声,铁棒急速落下,正对厉东军头颅!
若是击中,必将血溅当场!
许多不忍血腥之人,已是别过头去。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
这一棍,怎会落空?
然而,血腥一幕,并未出现。
厉东军目视前方,不曾仰头,看似随意抬手,却是恰好将铁棒托在手心。
饶是手持铁棒之人已发力至脸色涨红,也无法使铁棒再下落分毫。
“螳臂当车。”
厉东军冷声一句。
托住铁棒的手随即五指合拢。
看似无力。
一捧铁粉,却是透过指缝飘落。
所有人,瞬时呆愣。
这是什么样的神力?
竟是能够徒手碎铁!
“再阻,便死。”
声音不大,但在一片沉寂中,足以传到每个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