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巫诺嘴上说着没事,可海边散完步回去后,她就竟是更加不舒服,当晚她就发起了低烧,这可急坏了秦长胥。
他看着躺在床上哼哧哼哧地巫诺,心疼死了。
巫诺并不知道自己得了胃癌,她只当自己是受了惊之后身体太虚弱了。昨晚又受了风,这才发起了烧。
巫诺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一合,她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尤其是太阳穴一块,隐隐地疼。
她吃力地动了动头,秦长胥不在身边,他刚刚似乎跟自己说要去熬药?可她不想喝药,她只想他留在自己身边。
她觉得胸口好闷,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喘不过气。她想喊秦长胥,可嗓子却哑到失声,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短音节。
她用尽力气,才从床上撑坐起来。她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是感冒发烧,胃却在不停的抽痛。
巫诺放空了思绪,仰头靠在床板上,她只觉得胃从抽痛变成了有规律的绞痛,每一下都让她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惨白几分,头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觉得胸口越来越堵,她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感觉到了窒息。
忽觉喉头一阵腥甜,剧烈的咳嗽起来,手上沾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渍。巫诺止不住的咳嗽,那感觉是要把肺咳出来了。
巫诺四下张望,想找纸擦干净血迹,却发现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用。
就在此时,端着药的秦长胥进来了。他轻轻推开门,看见巫诺醒了,立刻冲到她的床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秦长胥话才说了一半,眼角突然瞥到了那斑驳的血迹。
碗从秦长胥的手中脱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立刻俯下身,抓住巫诺的手,眼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半晌,他垂下眼,一脸颓废的样子。
巫诺被他吓到了,不敢抽走手,只是小声懦懦道:“可能是我咳的太厉害了,嗓子破了,你……”
秦长胥这才反应过来,他猛地松开手,小心翼翼问道:“没有捏疼你吧?”
“没事……”巫诺摇摇头,苦笑道:“我真是扫了你的兴致,好不容易来海边玩,我现在又感冒发烧了,对不起……”
“不,你没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问题。”秦长胥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搂住了巫诺,安抚道:“没事的,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巫诺点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秦长胥见状,替他掖了掖被角,说道:“我再去给你乘一碗药。”
言毕,他起身出去了,不多时带回来新一碗药,还有一叠纸巾。
巫诺伸手想接药,但却被秦长胥止住了。
“张嘴,我喂你。”
喂完药后,秦长胥又打扫好了房间,直到亲眼看着巫诺睡着,他才离开。
巫诺其实并没有睡着,等秦长胥走后,她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她经常这样,秦长胥每回都会问她在想些什么。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的脑子其实就跟上了锈的机器一样,转不动。
等巫诺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透光窗户,橘色的光洒在她的脸上。
秦长胥进来了,这回带上的是一碗药和一碗小米粥。
“起床了,诺诺。”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凑上前去,想扶巫诺起来。
巫诺还有些不适应,她很少见秦长胥对自己这么温情。
“来,张嘴。”
巫诺顺从的张开嘴,一口一口喝着粥,像个木头人一样。
秦长胥知道,巫诺又进入这种状态了。她每次抑郁发作的时候都会这样。
一碗粥见了底,巫诺的眼睛里才有点生气,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一样,扭过头,问他:“你怎么没去公司?”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我多陪陪你。”
公司怎么会没事?但他实在不愿现在离开巫诺,他想一直陪着她。
“嗯。”巫诺不想计较这话的真假,秦长胥肯陪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好。
就这样,秦长胥一连陪了巫诺好几天,这几天虽然也有凶险的时候,但他们都一起挺过来了。
巫诺的病情也稍稍有了些好转,这让秦长胥稍微有了些对未来的期望。
“这药真的靠谱吗?”秦长胥手里提着一大包散发着阵阵苦味的中药包,看着白泽。
连西医对癌症都束手无策,这种老办法,真的能有什么用吗?
“哎呀,你别管有用没用了,最起码能调理调理身子,巫诺最起码得把身子养好,才能接受的了化疗!”
白泽连推带塞硬把那一大堆药塞进了秦长胥的手中,摊摊手道:“反正我找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中医,你看着办吧。”
“唉,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