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胥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了怀疑的眼神,将那几袋药在手中掂了掂重,叹道:“希望有用。”
秦长胥提着药回了屋子,虽然白泽是一片好心,但他还是觉得,这药也就是给个心理安慰罢了。
他又陪了一会儿巫诺,看着她睡着,这才下了楼。
他对这药发了很久的呆,久久地叹息后,拆开了其中一袋,去厨房熬药 。
中药很讲究火候和时间,秦长胥弄了个小陶瓷罐子,就坐在炉子旁,一刻都不敢离开。
直到深夜,这药才熬好。
秦长胥把药端了出来,放在碗里凉药。
他看着那碗褐色液体,眼眶不自主地红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觉得巫诺生了重病和自己是脱不了关系的。
如果自己能多关心她一点,或许就不会拖到今天。
想到这,他的眼眶里已经溢满了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纵使仰着头,还是有泪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他全然不知,此刻,巫诺正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幕。
巫诺半夜醒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己终于退烧了。刚刚退烧,她实在是口渴,秦长胥又不在身边,她只好自己下床想来厨房找点水喝。却没想到,刚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她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妙的感觉。自己分明知是发烧,为什么会胃疼,甚至还咳了血。秦长胥带自己来海边,可能并不只是简单的想带自己散心。
还有,他这几天不管不顾公司的事情,就呆在自己的身边,对自己是无微不至。自己每次问起他,他要么是说公司最近没什么事,要么就是说都交给副总了。
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巫诺本想悄悄离开,却不想在转身的时候眼前一旋,猛地摔在了地上,这下可惊动了秦长胥。
秦长胥转过头,看到跌倒在地上的巫诺,顿时大惊!
他赶忙用袖子擦干泪珠,冲上去把她扶起,连声问道:“你没事吧?没跌到哪里吧?”
“没事,我没事。”巫诺摆摆手,欲言又止道:“我刚刚看见你在哭,怎么了嘛?是我……”
“不,不是你!”秦长胥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自知这种笑容连小孩都糊不过去。
“来,喝药。”他立刻转移了话题,搀着巫诺到了灶台边。
巫诺看着药,摇摇头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不喝药。”
“听话,诺诺。你先喝药,你什么事都没有,别乱想,你哪有什么事,把药喝了很快就能好的。”
“你在骗我,你的谎言还是一样拙劣。”巫诺苦笑着看着那碗药,笑道:“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你告诉我吧。”
秦长胥沉默了,他不敢看巫诺,他怎么舍得告诉她,她得了不治之症。这种打击,她经不起。
巫诺看着沉默的秦长胥,也没有说话。
终于,巫诺先妥协了,她拿起药,喝净了。
“真苦。”她皱起了眉。
“以后我陪你一起喝。好吗?”秦长胥揉了揉巫诺的头,温柔地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我渴了。”
“那我给你倒杯水?”
秦长胥刚转身打算去拿杯子,就被巫诺拉住了。
“不用了,喝完药我不渴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
巫诺转身离开了,但她并没有真正回去睡觉,她躲在一个角落,看着秦长胥离开了出发过上楼了之后,又折返回了厨房。
她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一些剩余的药渣。包好之后,她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好闺蜜,翘瑶。
“诺诺,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
翘瑶早就入睡了,她被这个电话打醒,看到是巫诺打来的,无奈地接起了电话。
“有点事找你帮忙……”
“大姐,啥事这么重要啊,要你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我手里有一种药渣子,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巫诺稍微顿了顿,道:“你明天早上能来吗?我把东西给你。”
“好,好,那我可接着睡了!”
“晚安。”
巫诺挂断了电话,望着窗外,心里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自己真的要知道吗?这样真的好吗?但是就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又能怎么样呢?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她情愿自己揭开,看清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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