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文翰、陈应答一干众臣一听这话,正合了自家心思,纷纷应和道:“蔡将军此话言之有理,殿下便当定计,以国家为重,若行大事,我等群臣甘愿效犬马之劳!”那靖南王听罢,依旧沉吟道:“不妥,不妥。尚需从长计议。”当下群臣又劝,靖南王却半应半答的,托事出去。此时已近夜里,众人也都陆续散去不提。
那靖南王乘轿而回,将至府上,忽听前面马蹄声碎,骤卷狂风,所乘大轿霎时止住。王爷一惊,不待家将禀报,自从那轿帘缝隙里向外望时,但见王府门前黄旗招招,一彪军马把自家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看那一干军士装扮,都是细纹白铠锁子甲,乌靴锦带,褶红袍襟,正是宫中的御林军马。
那批御林军为首的一将,远远见了靖南王车驾,便带人前来拜见,且道:“圣上有旨,宣靖南王爷进宫,速速起行,不得有误。”这里靖南王认得此人乃是御前一等侍卫林芳今日亲自前来,不知何事,又听圣旨,心下不由得一沉。便不敢进府,忙忙随着那一干御林军入宫去。
一旦入宫,面见了圣上,果然是为白日里京城失囚一事。圣上发问,靖南王只推不知。圣上冷笑道:“皇叔便真的不知怎的?可见这王爷做的也是浑浑噩噩的了!”当时便就拉下脸来。靖南王见圣上动怒,也只是诺诺一番。侍候一阵,圣上也没好气,半晌却听宫门外太监回报:“陛下,武衡王爷觐见,在门外候着呢!”圣上便让宣近来,转头将这靖南王一声喝退了出去。这靖南王一时出来,正与那李玉打个照面,两人脚步不停,也不答话,皮笑肉不笑的点头招呼一番,擦肩而过。
话往前说,当时铁千秋劫囚一事,这里李玉本是首先知晓的。原本是那吕杰与对方交手之时便差人急急的回报到王府上来。李玉一惊不小,忙令李鸣松等人带兵前去追拿,未曾想那铁木派却是有备而来的,行动极快,这里军兵未到,那里人已去远,怎能追得上?
这鸣松四面追拿不着,只是恨恨的咬牙:“本将自领兵以来,何时受过这等气!”身边吕杰却道:“白日里属下与那贼人答话,他却也把话说明了,说我们若要寻人,便到他铁木派总坛去。那贼人的总坛本在云州境内,如此看来,他们却是向南方去了。”
鸣松听罢,怒呵一声:“糊涂东西,何时见过劫囚贼人自报行踪的?他说此话本是疑兵之计,好让我等寻他不着,你却也信!——然则他铁千秋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做出此等事来,不领兵破他总坛,灭他门派,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早晚要与他清算此帐!”
碧月听罢,于马上回道:“不劳兄长出面,小妹我自带兵杀奔他总坛去,提那铁千秋人头来见,如何?”
鸣松看了他妹子一眼,摇头道:“这是什么时候,你却也来说笑!他铁木派势力自然不能与本派相提并论,但其据有云州,门众数万,却也不容小觑的。此次南征新败,兵士受损,士气不振,你也不是不知的,若果真率兵南下,却是劳师袭远,他以逸待劳,你就能取胜了不成?方才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却答出这等话来,可是没有分寸的了。再者,他铁千秋果然将人犯带到何处,我们却还不知,如此贸贸然行事,也是于事无补!”
碧月正色道:“哥哥说话倒是轻巧的很呢,总归他铁千秋这次挫败的不是你麾下的军将,当然怎么说都是好的了!若依妹妹我所见,他铁千秋既然敢白日里突入皇城,公然作案,且又自报家门,看来也是自大之人,怎又不可能自报行踪呢?况且他到头算来也只是江湖上一无名之辈,平日里哪里能入得了我们的眼?如今却趁本宫兵败,也带人打到我家门上来,怎容人不气?我碧月若果真把这事不管不问,不但我银甲兵在宝雕宫众军之前抬不起头来,便是整个宝雕宫也要让一干江湖上的人看低了。谁是没有脾气的人呢?如今有人惹到我们身上来,若不就此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到时候越发的人人都来欺了!况且他铁千秋如今挫败的可是妹妹手下的兵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叔父在朝堂上也没有颜面。因此,无论如何妹妹也要到那云州走一遭!”
喜欢血征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血征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