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雪少不得问她:“怎的,皇兄他又如何了?”玉姑娘笑道:“圣上倒也好大的兴致,方才我在外面走廊上遇到跟随他的林芳,少不得谈了几句,听那林芳说,圣上今儿兴致高的很,今晚还要召那淮南侯入宫,赏月谈心呢。”
恨雪听了,心下一惊,啧声道:“皇兄他又要做什么,竟非要惹出事端来才罢!”玉儿诧异道:“可是奇了,圣上只说是邀臣子说话,姑娘也不必这样担心的。”
恨雪道:“你哪里知道,如今我这位皇兄的行事越发的出人意料了呢,他的心思,我也难以揣度的透。如今他说是要见淮南侯,不知里面又有什么名堂呢。”
那玉姑娘一听这话,不禁摇头一叹,半晌道一声:“有些话本不是我这做奴婢的该说的,然而,姑娘若果然自惜,也该听我一句劝。”
那恨雪一听,摆手笑道:“罢了,罢了!听你口气,定是又要把那些平日里的话说来与我听的了。莫说,莫说,我只是不听!”说着把双手捂住耳朵向里面背过身去。
这里玉姑娘见了,且到:“我说么,我们一干下人说话怎会有的人听?原是不配的,可不是自轻自贱了?也罢,人家不领情我们走便是。”说着望了恨雪一眼,起身便走。方走出去几步,那恨雪巴巴的一声:“玉儿,哪里去?倒茶来!”那玉儿不觉住了身子,听一阵,毫不理会,便又往前走。
这里恨雪知留她不住,方才服软,好生笑道:“好姐姐,你这便舍下我不理了?”玉姑娘转头佯怪道:“可是奇了,公主不理人家,难不成还不让人走了么?”恨雪笑道:“你只坐下,说什么我听便是了,何必走呢?只留我一个在这里可也怪孤单的。”说着双眼盯着她,向一旁努努嘴,示意她坐身边。那玉儿不好如何,少不得一旁侧着身儿坐了。
恨雪坐起身,柔柔耳垂,一本正经道:“有什么话要讲,先生可就说来,学生洗耳恭听。”一句话却把那玉儿逗笑了,拧她嘴道:“可是油嘴滑舌的!——也没有什么话,只是依奴婢看,姑娘该撂的还是撂一下,倒也不必太劳心了。难道还嫌平日里诸事不烦心,倒要来担这份心。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况且自家这身子又这般孱弱,便是无事也是七病八灾的,宫里朝中便是少了姑娘难道还找不出一干人物主持怎的,少了姑娘便不行了怎的?姑娘劳心费思,便是一心为了圣上也总要有个度的,况且,看这几年圣上的行事,要比前时大度稳重的多了,他心中难不成便真的没有成算?即便是外面的事有许多不如意,也还有那一干朝臣替他分忧,能有什么差池?姑娘还是少管他些个,也歇歇心儿,不为别的,也是为的自己。”
恨雪在一旁听了,只是低头不语。玉姑娘看她半晌,又道一声:“便说姑娘这身体,只因为万事劳心太甚了,方才热气郁积,热毒陡发,便在宫里将养了一月有余,如今大病初愈,却又这般不顾前后的,又忙乱起来,怎容人不说?即便是与圣上兄妹情深,凡事都照应些个,然而也要有个度,屈指算来,姑娘在这京城还能呆几天?”
恨雪听了,索性在那榻上把身儿躺平了,望着身边玉儿笑道:“罢了,罢了!我方才什么话也没说,你倒是派出我许多不是来。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好,我听姐姐的,从今以后不再理会外面的事,一心一意在这深宫里受用几天,可好?说句心里话,我也要图个清净,才懒得理会那些烦恼的事呢!只是万事身不由己,烦心事只往这里来,避是避不开的!”
那玉姑娘听了,点头笑道:“这等话姑娘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然而每次都只是这样说,该要做的还是去做,怎让人信?罢了,做奴婢的也不好多说,说多了你又要恼了。我这里唠唠叨叨的,也都是为了姑娘,姑娘也用些心,万事都看开些也就罢了!”恨雪听了,抿嘴一笑。两人当下又谈笑一会儿,这里恨雪一时困乏,朦胧睡去了。那玉姑娘好生服侍一番,自去宫门外吩咐,让外面小太监谢绝众客,莫让打扰了公主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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