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汤浇中的黄巾贼嚎哭惨烈,身上皮肤被浇的皮开肉绽,惨叫一声从云梯上坠落下去,而余下的黄巾贼则是两排牙紧紧咬住钢刀,手足并用继续攀爬云梯,城头之上不断有黄巾贼涌上来。但城头上的汉军早有准备,七八杆长矛对准他就刺了过来,登上城头的黄巾贼穿着两件单衣,毕竟能披甲的在黄巾贼中都不是一般人等。波才豫州所部足足有十万大军,要是人人身上都有皮甲,那不早就席卷中原了?七八杆长矛刺在身上,黄巾贼哪里还有命在,当即就被挑了下去。从云梯登上来的黄巾贼好像添油战术,一个一个落单,自然就被官军合力戳死。不过这时,一员黄脸长髯,身上披甲的黄巾悍卒口咬钢刀攀了上来,一看就知道是黄巾贼里的精锐。他眼看着就要上去了,忽然一只手抓在前面那黄巾贼的身上,这个同袍被他用力往前一顶,刚在城头上一露头,早就有官军注意,长矛突突突刺在身上,浑身浴血。“嗨!”这黄脸长髯的悍贼大喝一声,环首刀用力斩下,长矛都是木杆,顿时被他刀锋削断。他登上城头,挥舞长刀,周围的官军忍不住退后一步。这一步可不得了,城头之上寸土都志在必得,官军退后一步,黄巾贼便上前一步。只见得从云梯之上,一个个的黄巾贼攀登上来,恨不得把心中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时之间这一段城头上,竟然聚集了一小撮黄巾贼。皇甫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坐镇在城头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孙铎,汝领亲兵,把黄巾贼赶下去。”“喏!”皇甫嵩一声令下,只见得身后一员膀大腰圆的壮汉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挥挥手便有二十人跟在他身后,气势汹汹的朝着城头扑了过去。孙铎背后的二十人可当真是不同凡响,他们全副披挂,身体被包裹在铁甲之中。所谓的“甲士”指的就是这种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铁甲之中的战士,铁甲的防御力远远不是皮甲能够比的,装备上铁甲的战士根本不需要顾及对方的进攻,只要一个劲儿的进攻就好,实际上就是重步兵的典范。孙铎二十人手中所执也并非普通官军的环首刀,而是短柄战斧,好像二十个铁人气势汹汹的杀往城头。那黄脸长髯的黄巾贼挥舞长刀,已经把官军砍杀砍伤各一名,刀锋和长髯满是鲜血,正在奋勇厮杀,只听得孙铎一声大喝。“蛾贼安敢放肆!”长髯黄巾贼闻声转过身来,只见到一个“铁人”冲了过来,急忙举刀相抗,对方一斧头砍了下来,环首刀竟然被一斧头生生砍断,那斧头余威不减的落将下来,顿时把他的长髯和脑袋一起砍了下来。二十员亲卫虎入羊群一般,也不理会黄巾贼砍过来的利刃,只是机械性的抬手落下。刀身狭长而战斧背宽,因此环首刀往往难以抵挡战斧之威。城头上的黄巾贼虽然源源不断的出现,但是官军装备精良,又是防御作战,因此始终占据着优势。黄巾贼就算偶尔在城头上聚众为患,也都被皇甫嵩指挥身边的亲卫一一斩杀。城头之上血战不断,日头逐渐落下,天色已近黄昏,这时从黄巾贼阵营中传来阵阵鸣金之声,传递到了城头之上。“波帅收兵了。”“俺掩护你们,大伙儿撤。”“娘的,可算是能下去了。”城头上正在浴血奋战的黄巾贼心中松了一口气,和对面的官军虚晃几刀,急忙踩在云梯上,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从云梯之上退下去。而官军看到黄巾贼开始撤兵了,当即心中一阵兴奋,奋力呐喊几声,举起手中的长刀对黄巾贼就是一阵砍杀,那些没能来得及攀上云梯的黄巾贼可就倒霉了,直接就被一拥而上的官军从城头上推了下去,惨叫一声摔死在长社城下。从云梯上跳下来的黄巾贼转身就跑,剩下的刀盾手竖起盾牌,掩护着同伴将云梯从城头上抓了下来,扛着云梯就往回跑。城头上的官军看到黄巾贼纷纷扛着云梯往回跑,虽然气喘吁吁,但是终于忍不住出声欢呼。“黄巾贼退了,黄巾贼退了!”“哦!咱们赢了,大汉威武!”官军上上下下都沉浸在打退贼兵的喜悦之中,而皇甫嵩却丝毫并未大意,反而冷静的观察着黄巾贼的动静。“命城头上的人都下去,进食休息,调预备队上城。”孙铎满脸是血,憨声憨气道:“皇甫郎将,您是担心波贼派兵夜袭城头?”皇甫嵩摇摇头:“只怕不久就要派上用场了。”而在黄巾贼帅营之中。一员大将头裹黄巾,同样是身披铁甲,位居中军帐,看来在黄巾贼中地位不小。他眉骨突出,更显的两条眉毛粗黑如墨,握住刀柄的手掌骨节分明,一看就知道久经战阵。脚步声急促,一将掀起帐门,入内半跪。“波帅,弟兄们都撤下来了,今日死伤三千余众。”原来这眉毛又黑又粗的贼将竟然就是黄巾贼在豫州一代的渠帅波才,他是张角亲传弟子,拥兵十万,横行颖豫,声势浩大,硬生生把身经百战的名将皇甫嵩给逼进长社城。“裴元绍,汝领我三百督战队,督促东营大军,遍插火把,夜晚攻城。”波才此言一出,裴元绍顿时一愣:“大帅,兄弟们攻打了一天城池,此刻已经是疲惫交加,这?”波才冷笑一声,颇为自许道:“你懂得什么,那长社城中官军不过万余人,而我大军十万之众,日夜围攻,早晚教皇甫老儿吃不消。况且东营兵马白日并未动用,正是养精蓄锐,若是能够擒杀皇甫嵩,席卷中原只在旦夕之间!”朝廷三路大军,节节胜利,要是把皇甫老儿干掉,届时他波才携攻陷长社之威,率军猛叩虎牢关,还不吓得皇帝老儿把龙椅都给尿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