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耳边风声劲急,一道箭矢破空而来,好像掷出了一杆标枪,关纯不过是一介文士,尽管也会君子六艺之中的“射”与“御”,但是背后这一箭乃是号称河北猛将的颜良亲自射出,却又如何抵挡?狼牙箭携带着剧烈的气劲,轻而易举的钻破了关纯身上的软甲,从前胸中钻了出来,直接带着关纯的身体高高飞起,栽倒在地。关纯张口吐出一道鲜血,身体颤抖,而身后的马蹄声愈加响亮。“哼,关纯,把韩馥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吧。”颜良策马赶到关纯身旁,冷笑一声。关纯缓缓的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他:“颜良匹夫,汝休想……”“聒噪!”颜良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直接伸出大手将关纯的脖子一扭,关纯当场气绝,他随后伸手在关纯的怀中摸索一阵,忽然捏到了一样硬邦邦的实物,面色一喜将其抓了出来。颜良定睛一看,入手之物乃是一枚成色十足的玉珏,整体呈现青色,曲线光滑,正是韩馥颇为爱惜,随身携带之物。将玉珏攥在手里,颜良嘿嘿一笑:“看来就是这个事物了,这下子韩馥老儿还能够有何作为?”“好了,回去!”颜良大笑一声,手中长刀对准了关纯的面庞上下纵横数十刀,将他的面庞刮的看不出模样,随后则是疾驰而去。邺城。“主公!关纯果然图谋不轨,这枚玉珏正是韩馥贴身携带,他却拿去,而且违反了宵禁令奔出城外,肯定有所图谋。”颜良走入大厅之中,把玉珏双手递给了袁绍。“哦?呵呵,想不到韩馥这厮倒是还有反抗的念头,倒是大大超出某的预计。”袁绍手中把玩着玉珏,面带微笑。淳于琼立刻上前一步,大义凛然道:“袁公礼贤下士,而关纯闵纯两人却是勾结韩馥,不识好歹,末将请五百兵马,上门拘押关、闵、韩三人及其家眷。”许攸冷笑一声:“主公,某听友若所言,沮公与和关闵二人素来相容,曾经一致联合反对主公入主邺城,以攸看来,说不定是三人共同谋划,关闵二人在明而沮公与在外,不如将沮公与一起关押,仔细审问。”许攸向来自负,自诩为袁绍帐下第一智谋之士,而袁绍却对沮授青睐有加,这让许攸很是不爽。而淳于琼和许攸同样出身南阳,两人拉帮结派,许攸想要借助淳于琼之手,顺便把沮授一起除掉。袁绍却是眉头一皱:“公与既然没与关闵二人同上韩府,足以证明此事并非三人共同谋划,而且公与为人正大光明,岂能行此苟且之事?”通过袁绍的礼贤下士,沮授的态度已经软化,况且沮授渴望得到明主发挥自己的智谋,袁绍不管是志向还是气度都比韩馥超出一大截,因此袁绍对于沮授自然是包庇态度。郭图却是嘿嘿一笑:“这倒不必着急,关纯已经被颜将军一箭射死,闵纯和韩馥两人没有兵权,不过是待宰之鸡而已,何足道哉?”“眼下的关键是,要搞清楚韩馥派遣关纯带着玉珏,要去干什么?”袁绍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看向荀谌:“友若,你久在韩馥麾下,对于冀州颇为了解,你看韩馥这是要干什么?”荀谌稍加思索,拱手道:“袁公,韩馥虽然如今在邺城毫无实力,不过尚有潘凤带领三万大军在外。潘凤出身卑贱,乃是韩文节一手提拔,对于他一向是忠心耿耿,关纯带着玉珏去,只怕是去让潘凤领兵回援,杀回邺城!”袁绍面色一变:“亏得友若提醒,否则某险些误了大事!”潘凤的三万冀州兵尚在并州一带,这三万兵马要是忽然杀一个回马枪,袁绍麾下兵力分散,却是很难抵挡。许攸上前一步,道:“如蒙主公不弃,攸这里倒是有一个将计就计之计。”袁绍点点头:“子远速速道来。”许攸笑道:“韩文节不是派遣关纯这厮去潘凤军中求援么?主公可以命友若持此玉珏,以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其一护送,三千铁骑着冀州军衣甲前往潘凤营中,进入潘凤营中后,立刻效仿朱亥槌杀晋鄙,然后接管冀州军,则三万精兵唾手可得。”袁绍哈哈一笑:“有子远和诸公在,某何愁大事不成?”许攸禁不住一副得意之色,傲然道:“主公乃是如高祖一般英雄,攸虽不才,也愿效留侯之谋。”而颜良则是急不可耐道:“主公,俺请命出征,必定将潘凤这厮的人头带回来!”“哎!兄长射杀关纯,已经立了一桩大功,这一次功劳就让给俺吧。”一员虎背熊腰,面如蟹壳的猛将挺身而出,大喊道。袁绍微笑道:“好吧,颜良,你就把功劳让给文丑吧。”文丑大喜:“多谢主公,潘凤已经是个死人了!”颜良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袁绍既然亲自决断,况且他和文丑情谊颇深,因此点了点头。袁绍递上玉珏,对荀谌道:“友若先生,此事便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某当以别驾之职相待。”刺史或者州牧出巡之时,自己乘坐一辆马车,而别驾则是坐在第二辆马车之上,与刺史并列,地位颇为崇高。荀谌微笑:“愿为袁公效劳。”文丑率领三千铁骑,护送着荀谌赶往潘凤军中,尽管张燕声势浩大,号称倾黑山之兵大举出击,却是雷声大而雨点小,借着讨伐潘凤之名整顿黑山内部,实际上是佯攻,而潘凤也判断了出来,并未与之交战。袁绍派兵封锁了消息通道,再加上荀谌暗中联络了冀州群臣,因此尽管邺城发生了人主易位的巨大变动,而潘凤却是一点不知。因此听说荀谌到来,潘凤还以为是韩馥有什么吩咐,自然恭恭敬敬的打开营门请荀谌等人进去,三千铁骑穿着的尽是冀州军衣甲,因此潘凤也没在意。文丑荀谌轻而易举的进入中军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