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阿,刘繇军大营。“主公,孙策出营挑战,我军是否应战?”刘繇高坐主位之上,缓缓摇头:“不必,孙伯符一勇之夫而已,我军兵多而孙伯符兵少,只要坚守曲阿搓其锐气即可,不必出战妄损士气。”横江校尉陈横赞同的点点头:“主公所言在理,此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于糜、樊能还有张英都是刘繇军中宿将,却先后被孙策击败,尤其是张英乃是扬州第一大将,因此陈横也害怕了,不敢与孙策交战,刘繇所言正合他心意。“是啊是啊,主公坐于营帐之中,孙策那莽夫白白呼喊,却也只能够无可奈何。”“谈笑间破敌,主公真儒将也。”周昕称赞道。“哼!”一片赞叹声中,忽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刘繇眉头一蹙,看了过去。“子义,你可有异论?”说话之人名为太史慈,字子义,乃是青州北海郡东莱县之人,本来在北海相孔融麾下做事,但是孔融只好清谈,太史慈颇为不满,恰好刘繇派人来请,因此太史慈果断南下。太史慈气宇轩昂,身材健硕,青州人的孔武体格在一众扬州人中更显挺拔。“主公。”太史慈不满道:“《左传》曹刿论战有言,夫战勇气也,那孙策在外挑战,我等却不应战,岂不是白白折了士气。”“孙策兵少而我军兵多,但是孙策连连以少胜多,必定对我军存了轻视之心,疏于防备,若是主公愿意给我三千精兵,慈愿立下军令状,夜袭擒杀孙伯符!”太史慈抱拳,昂然道。刘繇轻轻摇头:“子义血气方刚,不畏战,这是好的,不过国之大事,唯祀与戎。此战某自有打算,你且退下吧。”太史慈面有不忿,坐了下去。诸将退散之后,营中只剩下了刘繇和周昕两人。“主公,子义勇烈远远胜过扬州诸将,不叫他出战不是折了他的心气么?”周昕疑问道。“不行,子义之勇烈某自然知晓,但是我军已经两战败于孙策之手,若是子义也败了,军中将士焉有斗志?”刘繇摇头,苦笑道:“况且某若是任用了太史子义,许子将岂不是要笑话我么?”“主公!”甲叶摩擦声和刀剑碰撞声忽然响起,一名亲兵喘着粗气闯入营中,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主公,太史都尉方才散会之后,单枪匹马,身背双戟挑战孙策去了!”“子义胡闹!”刘繇面色一变,训斥道。周昕则是无奈一笑:“这个子义啊,还真是说干就干。”“主公,咱们也去看看吧?”周昕对刘繇提议道。刘繇黑着脸道:“哼,当然要去看看,要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繇在周昕、陈横等一干文武的簇拥之下,走上寨墙,细细观看。只见得太史慈全身披挂,左手一杆长枪,右手一杆单边月牙青龙戟,背后还各有两支用来投掷的短戟,挂着一张弓和一只箭壶,整个人简直就是背着一个武器库,也不知道他跨下的战马是哪里买的,耐力倒是不错。太史慈手持枪戟冲到两军阵前,大声呼喝道:“刘扬州帐下大将太史慈在此,孙策小儿还不速速出来领死!”“好大的口气!”孙策军营门大开,全身披挂的孙策手持一杆霸王枪冲出营帐,周瑜等人也站在寨墙之上观看。“你就是孙策?”太史慈发问,同时也在观察:这孙策锐气十足,武艺好像不下于我,看来是一场硬战。想到这里,太史慈身上的锐气猛然散发而出,对孙策发出了无声的挑战。“不错,某便是孙伯符,汝又是何人?”孙策大声道。“先接我三合,看你有没有资格知晓本将姓名。”太史慈怒喝一声,双腿一夹催动跨下战马,马儿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嗖地冲了出去,只见得太史慈手中枪戟合璧,叮叮当当好似一团风暴挥舞起来,向孙策笼罩过来。高手!绝顶高手!孙策自负英勇在天下足以排行前列,小小的江东更是无人能够与自己较量,于糜樊能都是无能之辈,被自己一枪便戳死了,那张英号称刘繇手下头号大将,也不过支撑了五合而已。想不到,刘繇麾下竟然有如此对手。孙策浑身的血液似乎燃烧起来,战意沸腾。“来得好!”当!霸王枪一往无前的刺进了枪戟交合之中,如同盘古手持巨斧分开混沌,硬生生将枪戟分开。太史慈也不惧他,两只手臂奋力,枪戟对准了孙策周身要害招呼而去,以青龙戟缠住霸王枪,长枪则是直指孙策腹心,要把孙策开膛破肚。“不好。”周瑜眉头一皱:“伯符有危险。”“某去救伯符。”老当益壮的黄盖手持铁鞭大喝道。“公覆不必着急。”一只大手拦住了黄盖,正是老将程普。“放心吧,伯符的武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敌将虽然勇猛,倒不一定是伯符的对手。”程普解释道。程普乃是孙坚起兵之时便追随的四员老将,祖茂为了救助孙坚而被华雄斩杀,黄盖、韩当还有程普却依旧辅佐孙策,而程普气度沉稳,向来为军中信服。“果不其然。”陈武兴奋道:“主公和那小子交手已经七八合,势均力敌。”只见得两军营帐之外,太史慈和孙策两人两骑走马灯一般的厮杀,枪戟碰撞十余次,正是酣斗之际。“如何?如今你我交手已经不止三合了吧?不知道汝姓甚名谁?”孙策大喝道。“告诉你又怎的?某家东莱太史慈,看招罢!”太史慈精神一振,上前奋力厮杀,两人都是绝顶高手,每一次碰撞都极为激烈,两军将士看的心神摇曳,情不自禁的为之呐喊,战鼓声隆隆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两支大军正在交战。太史慈激斗正酣,心中却道:这厮武艺高强,势均力敌,倒不如卖个破绽与他,然后擒他。“孙伯符,可敢入林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