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太史慈拔腿便跑,孙策正与他斗到酣处,如何肯退?“如何不敢?”孙策握住缰绳,策马便追,紧紧跟在太史慈身后。“兵法曰,逢林莫入,某带兵策应伯符,免得遭了他人暗算。”周瑜眉头一皱,对程普嘱咐道:“德谋公,汝带兵坚守营盘,某去去就回。”“某也去!”黄盖叫嚷道。营门大开,周瑜、黄盖、韩当、陈武等五十余骑策马而出。周昕见到周瑜等人追随而去,急忙道:“主公,我军是否也要援应子义,敌军人多势众,可不要让他有个闪失。”陈横哼了一声:“救他作甚?擅自行动,目无法纪。”“陈校尉。”刘繇缓缓道:“你也带五十骑去援助子义。”陈横虽然心中对太史慈有所不满,但是对刘繇的命令却不敢违背,只好沉着一张脸,同样带了五十余骑策马而出。却说太史慈拨马而走,孙策在其后紧追不舍,两人冲入树林之中,你追我赶。太史慈听到身后马蹄声,悄悄的握住了背后短戟,心中却有些上下打鼓:某若是使短戟刺死了他,岂非英雄好汉?但是想到孙策乃是一军主将,若是能够将他诛杀,则孙策军必定分崩离析,太史慈顿时下定了决心。手掌悄悄握住短戟,太史慈猛然策马回身,暴喝一声:“孙策看好,短戟来了!”嗖!短戟足足有五斤沉,猛然投掷而出,尽管射程远远比不上箭矢,但是劲道却比之箭矢强横的多,二十步之内若是周身要害中了这一戟,基本上是必死无疑。风声劲响,短戟破空而至,饶是孙策早有防备,见到这一戟的威势还是吃了一惊,急忙挺起手中霸王枪,短戟射在枪杆之上,孙策虎口一震。太史慈早有准备,见到第一支短戟未能奈何得了孙策,当即伸手拔出背后第二只短戟,又掷了出去,孙策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额上已经出了细细一层冷汗。“看枪!”太史慈猛然冲了上去,手中枪戟合璧,孙策躲闪不及,却是艺高人胆大,以霸王枪抵住青龙戟,眼疾手快握住了太史慈枪杆,将长枪夹在腋下。“你放开。”“我不放,除非你先放开。”“你不放,那我就逼你放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谁都不肯先放开,顿时四只手臂在马背上开始角力,谁也奈何不了谁,竟然双双从马上跌落下来。孙策落在地上,随手一抓,刚好抓到了插在土中的太史慈短戟,直接就抓短戟朝着太史慈刺了过去,太史慈一惊之下,伸手抱住孙策头颅,却把孙策项上头盔夺了过来,当作盾牌一般挡住了刺来的短戟。“伯符和太史慈在那!”周瑜和陈横各自率队赶到之际,入眼的场景十分好笑,只见得孙策和太史慈两个孔武丈夫都坐在地上,好似小儿打架一般,你夺我的短戟,我抓你的头盔,身上和面上尽是尘土。周瑜忍俊不禁道:“伯符,别打了,且回来吧。”孙策听到周瑜呼喊,抓住太史慈短戟,对他喝道:“太史子义,本将记住你了,今日酣斗并不过瘾,明日再战如何?”太史慈虽然灰头土脸,却是不改英武之气,豪迈道:“好,明日再战三百回合!”孙策和太史慈物物交换一般,孙策抓住了太史慈的两只短戟,而太史慈则是抓住了孙策的头颅,两个人各自上马,回到自己阵营之中。见到太史慈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陈横不禁阴阳怪气道:“哎呦,这不是咱们的太史都尉么?不是夸下海口要夺得孙策头颅么?”“难道这就是孙策的头颅?”陈横目光瞟向太史慈手中头盔,冷笑道。太史慈哼了一声,不屑道:“某起码还能夺得孙策头盔,可是某人就连与孙策交战都不敢,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你!”陈横大怒,想要呵斥太史慈以下犯上。“嗯?”太史慈性格刚胆,怒目而视,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吓得陈横反而退却。“你你你……你目无军纪,主公早晚要治你的罪!”陈横畏惧道。而孙策军营之中。“伯符,你是一军主将,若是有个闪失如何是好?以后可不能够轻易以身犯险了。”周瑜责备道。“哈哈,公瑾放心,我理会得。”孙策哈哈一笑,目中泛出奇异的光彩:“不过这太史慈,真是一员猛将!”“伯符横扫江东,战无不胜,难道这太史慈不在伯符之下?”黄盖奇道。“公覆公,不要小觑了这厮。”孙策凝重道:“我军之中,只怕除了某之外,无人能够在其手下走过五十回合。”程普眉头一皱:“这可不好了,刘繇军中有如此勇将,军力又胜过我军,只怕将是一场苦战。”“这倒未必。”周瑜微微一笑:“那太史慈虽然勇武,不过刘繇似乎并不信任他,太史慈心中多有怨气,我看倒未必不能够利用。”“哦?”孙策喜道:“这么说,他能够投奔我军?”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孙策对于太史慈的过人武艺和性格却是十分欣赏。“嗯,不过我观那太史慈光明正大,不会轻易转投他人。”周瑜分析道:“我军恐怕需要先行击败刘繇,那太史慈眼见刘繇无望,到时候伯符再以礼动之,必定能够收复奇效。”孙策点了点头,看向营中那只从太史慈手中夺来的短戟,目光炯炯道:“太史子义?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了。”太史慈轻冒出战,回营之后不免又遭到了刘繇的一番责备,不过太史慈却是满不在乎,反而盯着手中的头盔直看。“孙伯符?嘿嘿,倒是颇合俺的口味,若是明日两军阵前真的现出破绽,俺倒不忍心下手了。”一夜无话,转眼之间便到了第二日。轰隆隆!呜!呜!呜!战鼓之声夹杂着牛角号声缓缓响起,孙策军营门缓缓敞开,一将策马飞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