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县。“监军,主公回信。”“嗯,下去吧。”打发走了报信士卒,沮授郑重的打开了袁绍回信,终于松了一口气。“公与先生,主公那边是怎么说的?”文丑迫不及待地问道。沮授面带信心,道:“放心吧,主公表示将会死守邺城,让我们立刻速攻,尽快拿下并州,然后收拾大军西出壶关,再对付刘烨。”之前沮授心中十分担心袁绍命令自己率军撤出并州,毕竟袁绍的性格缺点他也是洞若观火,如此一来冀州军在并州的一切战果不免白打了。想不到袁绍关键时刻倒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麴义昂然道:“既然如此,末将请命担任先锋,攻略晋阳!”文丑见状急了,摆手道:“不行不行,监军请命俺为先锋,俺一定能够拿下晋阳。”沮授见到两人争做先锋,却是心中沉思起来:文丑勇猛而鲁莽,麴义精通兵法却为人倨傲……还是让麴义担任先锋吧,总不至于犯下大错。念及此处,沮授开口道:“麴义担任先锋,统领先登死士本部与八千精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先行攻略上党。”麴义嘿嘿一笑:“得令,事不宜迟,俺这就出发!”见到沮授将先锋之职送给麴义,文丑顿时不乐意了:“监军,麴义那厮做了先锋,那俺做什么?”沮授呵呵一笑:“文将军不要急,本监军另有重用。”沮授软硬兼施,总算是安抚下了文丑的情绪,随后则是统率剩余近两万大军,缓缓出发。五月末,沮授兵发太原,从涅县向西北进军,近三万冀州军势如破竹杀进了并州的重心所在,太原郡。冀州军一路行进,以战养战,并州境内不少百姓都为之遭殃,法衍在并州担任别驾数年,治理民政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由于并州军损失惨重,因此吕布下令将各处郡县之中的兵马都集结在了州治晋阳,所以冀州大军势如破竹,轻而易举的占据了太原郡各县,很快就云集于晋阳城下。“杀!”“攻占晋阳,弟兄们上啊。”“擒斩吕布,官升三级!”晋阳城每日都在进行着惨烈至极的攻防战,沮授为了能够快速攻下晋阳,因此在冀州军中开出重赏,因此冀州军可谓人人奋勇,攻城势头猛烈。而在晋阳城中,法衍则是动员城中青壮参与守城。法衍这几年在并州担任别驾之时,施以仁政,因此并州百姓多有归附,见到晋阳危急,自然纷纷参与到守城当中,青壮穿上皮甲,手持兵刃上城协防,没有力气的老弱妇孺则是搬运伤员与攻城器械。吕布更是全身披挂,每日都奋战在第一线。并州军士卒见到吕布挥舞方天画戟的英勇身影,不由得为之鼓舞,一时之间尽管冀州军人多势众,短时间内却无法攻下晋阳城。而这时,雁门郡,原平。三千步骑缓缓的行进在原野之上,看他们的衣甲自然是并州军样式,而打着的旗帜上面却是写着一个“张”字。只见得三千步骑之中,一员大将走在队前,手持一杆黄龙沟镰刀,威风凛凛的面庞竟然呈现出一股紫色,两撇八字胡更添儒雅,一眼望去便知道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大将。“文远将军。”后方一名面庞狠厉的骑将策马冲了上来:“就咱们这点人马,能够救出温侯么?”原来吕布被冀州军在晋阳围攻之后,当即派出探哨前往雁门郡,通知了张辽此事。张辽得知吕布被冀州军围攻,当机立断带兵南下,救援晋阳城。不过并州军力实在贫瘠,张辽七凑八凑好不容易这才凑足了三千步骑,其中骑兵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五百人,而这已经是接近极限了。并州的丁口和凉州差不了多少,像是北面的雁门、五原、云中等郡,一个郡满打满算也就是几万人,有的郡甚至总共也就万人出头。“不能救也得救。”张辽正色道:“晋阳乃是并州中心所在,一旦晋阳有失,就凭雁门郡这点驻军,岂能是数万冀州军的对手?”侯成点了点头:“文远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就咱们这点儿兵马,想要保住晋阳,那真是……嘿嘿。”侯成没有信心,张辽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放心吧,侯校尉,只要听我指挥,一定能够守住晋阳。”侯成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文远将军,你的计策咱们并州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尽管说便是,你怎么说,俺们怎么做便是了。”张辽微微颔首,抬起头来,目光好像是一只猎鹰展翅而起,纵览并州。张辽率领三千步骑南下雁门郡,却是并没有直扑晋阳城,而是将本来就贫瘠的三千兵马一分为二,各司其职。侯成带领两千步卒一路收拢太原郡北部和五原郡的兵马,最终驻扎在晋阳北面的阳曲城,此时已经有了四千余兵马。侯成在阳曲城打出了张辽的旗号,大张旗鼓的做出了准备救援晋阳的态势,但是实际上侯成却是龟缩在阳曲城中,并未出兵。而张辽则是带领千余步骑,发挥了并州铁骑进军迅速的特点,一路南下闪击太原郡各县。六月初一,张辽带兵突袭榆次城,击走冀州守军八百余人,烧毁粮草五千石。六月初二,千余步骑忽然出现在阳邑城下,赶走冀州军六百余人,并且烧毁了四千余石粮草。晋阳城下,袁绍军中。沮授案几上面摆放着三封军情书信,都已经开封,而沮授则是面露沉思。“这些该死的并州军实在是可恶!”营帐门帘忽然被卷开,文丑大踏步走入其中,带进来一股劲风,面露怒色。“监军,下面送来的情报你都看到了吧?”文丑怒道:“这群并州军当真是不知死活,请监军给本将一支兵马,末将定当擒下这群鼠辈!”沮授轻笑一声,抬起头来。“文将军,你知道这支兵马在哪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