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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琳琅雖然蠢了點,但是還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纔對,難不成是有誰故意將計就計設計的楚琳琅?慕流蘇忽而腦中靈光一閃,扭頭便看向了一側的姬絃音。
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姬絃音恰好也在這個時候與慕流蘇看了過來,兩人一經對視,心中默契十足,慕流蘇一剎便知曉了這事兒的緣由了。
看樣子,絃音這是打算將楚琳琅一鍋端了。
“恭喜楚大公子,”既然絃音已經有了打算,慕流蘇面也算是放下了心思,頰上的寒涼神色一剎之間忽而盡數褪去,她直直看着楚琳琅,一張輝月面容笑得輝光皎,也是驚豔至極,“今兒這正廳你是能夠走出去了。”
慕流蘇這麼帶頭說話,看來是要出去處理這事兒了,在場的幾人都沒有意見,畢竟還是將軍府,這羣死人的屍體搬到將軍府門前已經算是極爲晦氣,若是在搬到將軍府裡面,那更是晦氣得緊。
慕恆率先走在前面,慕流蘇和姬絃音步態從容的跟在後面,初一和青魚也是緊緊跟隨在後,幾位正主都走了,御史臺的三位大人還有邢部尚書自然是沒有遲疑跟在後面。
榮親王爺見一羣人走了,他倒也沒急着跟上去,他知曉府上的人是楚琳琅安排殺的,但是並沒有想到這麼點時間還不夠楚琳琅處理屍體。
榮親王爺暗悄悄的湊到楚琳琅身邊,低聲道:“看來你殺的這二十八個人倒是個時候,待會咋們只要咬定那二十八個人頭就是這些人的就行了,這濫殺無辜的罪名即便是不能坐實,總歸還是能讓他頂着這個嫌疑找人罵的。既然這個兔崽子竟然敢對本王不敬,那本王給他點顏色瞧瞧也是應該的。”
榮親王爺對着楚琳琅說完這番話,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姬絃音被罵的悽慘模樣,索性也不管楚琳琅如何了,怕前面的人出去先動了手腳,立馬站起身來,就朝着前面走了出去的一羣人跟上離開。
很顯然榮親王爺留在這裡只是爲了告訴楚琳琅這事兒要記得咬緊牙關,而不是關心楚琳琅身上的傷勢,從頭至尾,榮親王爺別說問一句楚琳琅傷口如何了,就是看一眼他手腕腕骨的傷痕都懶得。
楚琳琅一人呆呆立在正廳的小几之上,眉眼之間有嘲諷的冷意,神色也是極爲兇殘,事到如今,他也是知曉自己必然是遭受算計了,他想過這二十八個頭顱是姬絃音用來報復他的,可是卻完全沒想到姬絃音會說他他與榮親王妃派出去的二十八個殺手竟然會全軍覆沒。
若真的如姬絃音若說如今人頭又已經被人運來了這裡,只怕不出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就能知曉人頭的真正屍體其實就是在邢部大牢中的那些刺客了。
楚琳琅咬了咬牙,現在唯一的一點希望就是祈禱姬絃音說的那些都是唬人的話了,他先前壓根沒有去看那些頭顱的模樣,如今他需要出去確認一下這些人頭到底是不是他和母妃的各自十四暗衛的頭顱,若是不是,那就是姬絃音說謊了,他不用擔心,若是真的是……只怕他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楚琳琅想到這裡,也是不敢再多耽誤,至少如今他不能再待在將軍府上了,否則一會兒就是想逃跑都沒法子逃跑了。
內心的緊張慌亂讓楚琳琅頓時也忘卻了手腕腕骨的疼痛,他猛的站起身來,朝着門外疾步行去,轉眼便跟在了一羣人的身後。
……
將軍府門前已經人滿爲患,衆人又是畏懼又是驚恐卻又帶着十足的好奇心圍在將軍府門前,面色惶恐的看着那蓋着白布整整齊齊排了一列的二十八具屍體還有頭顱處的二十八個碩大箱子,竊竊私語。
“這是什麼情況,將軍府門前怎麼死了這麼多人?我數了一下,竟然有二十八個死人,這是怎麼死的?那盒子又是什麼玩意,難不成裡面裝着頭不成?
“放在頭部位置,可不就是頭麼,這二十八人也太慘了點吧,屍首分離,這是是招誰惹誰了,我看這是從榮親王府運出來的,應該不是將軍府你死了人,是榮親王府死了人吧。”
“榮親王府都怎麼會死了這麼多人?這怎麼死的,怎麼還通通停在了將軍府門前了?”
一羣人人多嘴雜,顯然是極爲好奇這死人的事兒。
楚琳琅身邊的貼身隨從旬巾守在二十八具屍體旁邊,一張有些醜陋的面容之上露出些許獰笑,聽見這些無知百姓的聲音,旬巾冷笑一聲,高聲道:“鄉親們,這的確是咋們榮親王府的死了的人,都是一羣無辜百姓,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死嗎,是被咋們的府上的姬二公子給殺死的,姬二公子在民樂街遭受了二十八個人的刺殺,心中責怪是咋們王爺和楚大公子沒有顧及好他的安危,他死了嫉恨的心思。”
見着一衆人聽得津津有味,旬巾冷笑了一聲繼續道:“爲了報復惶恐嚇咋們王爺和公子,姬二公子竟然是找了府上的二十八個新訓練的,還沒來得及與王府簽訂賣身契的小廝,這些人還沒簽訂賣身契,可以說都是咋們大楚的百姓啊,可是姬二公子,將他們通通殺了,割下了腦袋放在了咋們公子和王爺牀榻之上,差點將咋們公子王爺給嚇暈了,姬二公子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禽獸不如的事情,簡直是可惡至極!”
他自顧自的加重了語氣,義憤填膺的罵了一句之後,這才鬆緩了些許情緒冷聲道:“我也是正好聽見了御史臺的幾爲大人都在這裡,所以特意讓人將這些無辜百姓的屍體運了過來,就是想讓御史臺的極爲大人知曉咋們王府的姬二公子是個如此濫殺無辜,簡直不配爲人的人,爲這些無辜慘死的百姓討個公道!”
旬巾這話一說,原以爲整個人羣都會如同他一般義憤填膺的吼叫起來,說什麼揪出姬絃音,替這些無辜慘死的二十八人報仇的話來,但是旬巾卻是想多了,他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羣不僅沒有一句罵聲,反而還安靜得出奇,臉上的好奇之色也沒了,反而涌上一陣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看這些人的樣子,難不成是不信他說的話?旬巾一時之間也有些錯愕,按理來說這些個無知百姓不是最喜歡瞎湊熱鬧,最容易被煽動的人羣麼?
怎麼一羣人中竟然沒有一個有反應的?
其實這情況也委實不算太過出奇,畢竟旬巾是誰這些百姓壓根不清楚,他們只知道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是個身子極爲瘦弱的美公子,一年四季女流連病榻不能起身。
至於國交宴上比試上的成績,雖然已經有不少圍觀的人將小道消息傳了出來,但是整個皇宮還未對外公佈,所以在這裡的人,倒是沒有多少是知曉姬絃音已經鋒芒畢露了甚至已經被皇帝封賞了一個御賜的世子爵位,就算是知曉了的,如今也是來不及說出來。
在他們眼中,姬絃音仍舊是一個體弱病嬌的公子罷了,這麼一個病嬌體弱的美公子,怕是自己見了這些個屍體都要暈過去,怎麼還會下手去殺這些人只爲了嚇唬嚇唬榮親王爺和楚琳琅二人了。
更何況,先前榮親王府就已經傳出榮親王妃和楚琳琅二人齊齊打壓姬二公子的事兒,就好比許家許靈犀與姬絃音的親事兒就是一出證明,正因爲如此,人們纔會下意識的覺得旬巾所言有些荒謬,心中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