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离去,其安排人手赶往广宗。张角虎目连闪,转头,道,“来人。”周仓从身后走出,其脸色惨白,朝着张角拱手,道。“天公将军。”“嗯。”点了点头,张角虎目一缩,道:“由汝领两万大军,追杀董卓。”“诺。”……周仓虎目圆睁,其转头大喝,道:“兄弟们,出发。”“诺。”……“驾。”两万大军,人人骑马,朝着董卓逃窜的方向,追去。战马纵横而起,两万人浩荡而出,尘土飞扬,在官道上卷起一抹狼烟。马蹄翻飞,溅起泥土四散。张角瞥了一眼周仓离去的方向,其虎目里掠过一抹精芒。在现存太平道渠帅中,张角最是看重周仓。周仓其人勇猛有力,忠心不二。其更加不像波才,心眼儿极多。可以说,这是张角培养的心腹。良久之后,烟尘消散。周仓领着大军,消失不见。张角才回首,大喝,道。“回城。”……为了这一战,为了提升太平道士气。张角蛰伏数月,不惜以身犯险,在巨鹿城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大军浩荡,一举击溃董卓大军围困。巨鹿县城之危,顿时解开。此时此刻,其不必撤军广宗。击破汉军,连巨鹿县与广宗于一体。这样一来,巨鹿与广宗互为犄角之势,守望相助。反倒比合兵一处,更为有利。击败董卓,瓦解汉军步步紧逼,逐渐蚕食之势。张角心中目的已经达到,这一刻,其心中升起一抹斗志。四十万大军,背靠富饶的冀州,足以成为一支任谁也不能忽视的力量。这一刻的张角,目标明确。自长社一战,太平道惊天锐气被泄。八州动荡之局,被汉军逐一平定。眼见于此,张角痛定思痛,谋求破局之策。经过无数次的大战,其也看出了大汉王朝不能速亡的事实。……不能速亡,那便干耗着。以冀州之富饶,百万百姓相互依托,其拥兵四十万以固守,大汉王朝根本不足以速灭之。其便可于冀州之地,休养生息,整军经武,彻底的改良太平道。将其暴露出的不足之处,一一改进。唯有如此,面对天下九州,太平道才有一争之力。……广宗。县府之中,张梁与张宝相对而坐。大厅之中,气氛诡异。淡淡的杀气弥漫,有一丝紧张充斥于其中。太平道虽然不比以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四十万大军,这是一笔惊天的财富,是个人都会心存窥视。更何况,太平道之主。张角膝下无子,这更让继承人的斗争,显于表面,更加激烈。如今张角年过不惑,已非壮年。张宁身为女儿身,先天不足,根本不足以接手太平道遗产。……不论是张梁还是张宝,其心里清楚。张角一死,太平道主,将会在两人中择出。巨大的利益牵绊,让曾经手足情深的兄弟,明争暗斗。此时此刻的张梁与张宝,面和心不和。若非大汉朝廷步步紧逼,气势如虹。两人早就拔剑相向,闹的不可开交了。“哐。”“哐。”“哐。”……敲门声响起,将大厅中气氛打乱。张梁与张宝对视一眼,一抹惊疑在眸子深处掠过。张梁,道:“进来。”“咯吱。”大厅的门被打开,廖化从容而入。其双眸熠熠,朝着张梁两人拱手,道。“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巨鹿急报。”“嘶。”廖化的一句话出口,顿时令张梁两人一惊。从廖化的神情中,他们自是看出了一丝端倪。“唰。”张梁与张宝对视一眼,同时转头将眸光盯向廖化。廖化顿时觉得一股沛然之力涌向自己,如同泰山压顶。巨大的压力下,廖化神色一凝,两鬓冷汗直流。顿了片刻,张宝眸子一眯,道。“廖化,巨鹿急报所为何来?”相处日久,张宝自是清楚廖化其人稳重,绝非乱言之辈。然而令两人色变的是,急这个字。急报。这就说明有大事发生,巨鹿一力不能应付,需要广宗支援。张梁二人可是心里清楚,在巨鹿县不仅有张角的三十万大军驻扎,更是清空了城中百姓。巨鹿与广宗一样,一县之地俱是大军,彻底的被打造成一军事壁垒。三十万大军都不足应付,需要急报广宗。这一刻,张梁与张亮两个人直接楞住了。廖化眸子闪了闪,道:“据来者报,天公将军于巨鹿击败大汉王朝东中郎将董卓,兵威浩荡。”“然,董卓死战脱逃,天公将军令两位将军时刻警惕。一旦察觉其踪迹,立即出兵灭之。”闻言,张梁虎目中杀机滔天,猛的大喝,道:“地图。”“诺。”一亲卫奉上地图,然后退去。三个人围着地图,双眸皆发着光。顿了一会儿之后,张宝,道。“廖化,以汝之见,董卓将兵何处?”张宝对于自己十分了解,更是清楚廖化之才,非一小卒。其眸子连闪,将话语权交给了廖化,任其判断。闻其言,廖化眼中爆发出一抹精光,极其璀璨。其手指灵动无比,在巨鹿县开始缓缓推进。最后中指停在曲周县,其抬头一笑,神色中自信爆棚,道。“曲周县。”……“嗯?”迎着张梁的目光,廖化神色恭敬,道:“冀州自巨鹿郡以北,皆在我手。董卓一战溃败,其领必残军也。”“以残军之势,其必不敢北上平乡。西北至南和。而巨鹿县四周,供其立足之地并不多。”“平乡、南和除外,其只剩下广平与曲周两县。”说到这里,廖化眸子射出一抹锋锐,道:“属下所料,其必至曲周县。”……闻其言,张宝眸子一动,瞥了一眼张梁,见其无动于衷,张宝只好盯着廖化问,道。“若以汝言,汉军至广平更近。董卓亦非等闲之辈,其何必舍近求远乎?”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宝,廖化神色未变。仿佛其早就清楚,张宝会有此一问。廖化指着广平,道。“董卓其志不小,驻军广平不合其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