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心中到底惦念着二爷的伤。
她本就睡得浅,待得二爷渐渐沉入梦中,这才仗着胆子一点点摸索着他腰间系扣,想要瞧瞧那伤到底如何。
奈何她刚摸索着解开一只扣子,二爷那有力的手腕便钳住了她作乱的手。
“别闹,”他哼了声儿,嗓音中犹自带着些喑哑, 将她圈揽着调整了下姿势,锢住她整个身形。
时锦闷闷,只得望着他的轮廓出神。
就这样被二爷锢得动弹不得,她的眼皮终是一点点沉重起来,随着他一道儿睡了过去。
齐墨璟暗暗呼了口气,不敢去想,若是被时锦发现自己没有受伤,这整个齐府是不是要被掀翻过来?!
他凝眉思索一瞬, 暗自想着自插两刀的可行性。
两人便这般同床异梦, 却也和谐好眠度过一夜。
待得第二日清晨,时锦甫一睁眼,便见身侧的床榻早已空空。
昨儿个夜里,齐墨璟问了时锦关于康仕诚的事儿。他心中庆幸之余,又对此人颇多忌惮。
若是能控制时锦心智,这人怕是又要作出不少乱来。
将时锦分与他的几粒药丸收好,齐墨璟先将那药丸喂给两个守卫和将木离,这才着人将康仕诚缚住,带到了军营当中的空地上。
将木离倒是没想到眼前的冷肃男人能放自己一条生路,不由得低声儿与了句“谢谢,”这才将药丸吞了。
齐墨璟淡瞧他一眼,“若要谢,便谢你的妹妹罢。”
若不是时锦感念将木枝对自己的照顾之情,单凭将木离的所作所为,便足以让他任其自生自灭。
因着药丸中掺了褐麻根, 几个服了药的人俱都浑身麻软,瞬间动弹不得。
齐墨璟见他们除却身子麻软、其余无恙,便着了人点了火, 想要将康仕诚彻底清理干净。
眼下的康仕诚犹如困兽之斗。他挣扎着撞开一个手持火把的守卫,欲要挣脱束缚,却被齐墨璟一支火羽箭射在了膝盖上。
浑身黑衣的男人挣扎着嘶吼一声,一条腿不由自主得跪了下去。
紧接着是第二箭,精准得穿透他另一只膝盖。
双膝跪地的康仕诚倒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齐墨璟,饶、饶了我吧!”他眼中显出惊惧来,火舌舔舐着他膝盖处漆黑的外袍,顺着整个人蔓延上去,直至皮肤被烧焦的气味于空气中弥散开来,招引着野狗跟着在周围打转。
嘶吼声一点点变得凄厉起来,齐墨璟眼中寒意沉沉,瞧着火舌中无数漆黑如发丝的蛊虫自男人胸膛穿出,又于瞬间烧成飞灰。
其中一条蛊虫比之其他蛊虫都要庞大,挣扎得也更加惨烈,打着滚儿想要挣脱烈火,却又被齐墨璟一剑砍成两半。
火舌瞬间将那蛊虫吞噬殆尽,在地面上留下两道焦痕。
飞灰散尽, 空地上只余一抔焦土,前世今生所有的恩怨,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一回生二回熟。
齐府仍留着毒花药粉做成的熏香,时锦熟门熟路得准备了烈酒、刀具、绷带等物,这才咬住一条手帕,强忍着疼痛割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