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人客气,国家危难之际,小人理当尽绵薄之力。”周洪欠身施礼道。上官秀闻言,含笑点点头。在周洪的帮助之,以上官秀为首的风军在罗英镇暂时住了来,不过他们抵达罗英镇仅仅过了半天的光景,当天傍晚,宁南军的大队人马就出现在罗英镇的附近。风军的探子立刻跑回镇子里,把消息传报给上官秀。听说宁南军的大队人马直奔罗英镇而来,风军众人无不是大吃一惊。周洪更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他快步走到上官秀近前,连连搓手,咧着嘴问道:“上……上官大人,宁南人……宁南人打到罗英镇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上官秀眯缝起眼睛,目光闪烁不定,沉思不语。己方在宾川镇时,宁南军追踪而至,现在己方到了宁郡最偏远的罗英镇,宁南军又追踪过来,宁南军的情报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还是有人在给宁南军通风报信?想到这里,上官秀猛的一抬手,把周洪的衣领子抓住,沉声说道:“周员外,我们刚到你罗英镇半日,宁南军就追来了,这应该不是巧合吧,难道是你在暗中向宁南军通风报信?”нéiУāпGê一章节已更新他此话一出,在场的风军纷纷把肋的佩刀抽了出来,一个个用刀锋怒指着周洪,厉声喝问道:“说!是不是你在给宁南军通风报信?”周洪见状,吓得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到地上,他连连摆手,急声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上官大人误会小人了,小人绝没与宁南军私通,小人可以对天发誓,如果小人真与宁南军私通,让小人还有小人的全家都不得好死!”上官秀冷冷凝视着周洪,目光落在他脸上好一会,方把抓住他衣领的手放开。不是周洪,以罗英镇所在的位置,要跑出去报信,再把宁南军引来,半天的时间肯定不够用。他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对周围的众人斩钉截铁地说道:“立刻召集兄弟们撤退!撤进山林里,躲避宁南军的搜捕!”“可是大人,重伤的兄弟们都走不了啊,如果我们抬着重伤的兄弟们跑,我们在山林里寸步难行,而且也肯定甩不掉宁南军的追击!”一名风军急声说道。这倒是个问题!上官秀眼珠转了转,问道:“周员外,罗英镇可有隐蔽之地,让我军受伤的兄弟们藏身?”“这……这……”周洪想了一会,眼睛一亮,说道:“大人,寒舍有一座地窖,里面很宽敞,藏上个十来个人不成问题。”“那好,你立刻安排人手,把我军受伤的兄弟们接过来。”“是是是!”周洪连连点头答应着。他刚把手人派走,外面风风火火的又跑进来一名风兵,到了上官秀近前,急声说道:“大人,宁南军已到镇外,现正在兵分两路,分从南北合围罗英镇!”宁南军好快的速度的啊!上官秀没有时间再多做耽搁了,他对身边的老兵说道:“老李,你立刻带着兄弟们由镇东头撤走,快!”姓李的老兵问道:“大……大人,那你呢?”“我得留来把受伤的兄弟们都安顿好。”在宁南,他已经扔十万的兄弟,现在,他不肯再抛弃自己身边的一兵一卒。“大人,这太危险了!”“只要还有一名风军兄弟身陷险境,我就绝不后退一步!”上官秀沉声说道:“老李,你先带着兄弟们先走,等我把受伤的兄弟们安顿妥当,会追上你们的!”“可是大人……”“如果我没追上来,你们就往风郡的方向撤,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命还在,来日收服失地的希望便尚存!快走,别再耽搁时间了。”“大人……”“快走!”上官秀瞪起眼睛,鹰目当中射出两道精光。老李吓得一缩脖,再不敢多言半句,对身边的众人一挥手,说道:“兄弟们跟我走!”说着话,他又看向上官秀,哽咽着说道:“大人多加小心,弟兄们在林中等着你!”说完,他带着一干风军,向外跑去。四百多人的风军,大部分都随着老李撤进山林当中,最后留来的,只有十几名重伤兵,以及上官秀和几名坚决不肯走的风兵。上官秀看着周府的家丁把重伤的风兵抬进地窖里,等人们把地窖口盖上磨盘,封死之后,上官秀这才带着几名风兵想要撤离罗英镇,但是此时他们再想走,已然没有机会了。镇子外面的宁南军大队人马已把罗英镇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与此同时,大批的宁南军由四面八方涌入镇中,挨家挨户的搜查风军。原本要向外跑的上官秀和几名风军最后只能退回到周府。他们刚进到周府内,门外便传来咣咣咣的砸门声,同时有人在外大喊道:“开门开门,快开门!”周洪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汗,他环视左右,看到一侧的柴房,他对上官秀急声说道:“上官大人,你们快到柴房里躲一躲!”上官秀向柴房看过去,柴房很小,躲一个人都难,更何况是躲他们几个人。那几名风兵也看出来柴房躲不他们这许多人,急忙说道:“大人,我们到后院去躲避!”说完,也不等上官秀回话,他们噔噔噔的快步向后院跑了过去。周洪立刻派出一名家丁,令其带着几名风兵到后院找隐蔽之处躲藏。上官秀刚躲进柴房内,周府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硬生生地撞开,紧接着,大批的宁南军如狼似虎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位将官,身材魁梧高大,头顶银盔,身披银甲,手中提着一把马槊,大步流星地走进前庭的院子中。他向左右环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周洪身上,面无表情,冰冷冷地问道:“为什么不开门?”“小人……小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不敢开门……”“哼!”那名将官冷冷哼了一声,问道:“你就是本镇的员外,周洪?”“正……正是小人!”“你把风军都藏到哪去了?”“风……风军?风军早就跑了,没在小人的家里……”他话音未落,宁南军将官一挥手,喝令道:“搜!搜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老鼠洞,也要给我掏空了!”“是!”随着他一声令,周围的宁南兵齐齐答应一声,分散开来,到各处去搜查。其中有两名宁南兵大步流星地走向柴房,周洪看得清楚,暗暗打个寒颤,他连忙对宁南军将官说道:“这……这位将军,小人……小人家中真的没有藏匿……藏匿风军啊……”“你有没有藏匿风军,等会便知。”宁南军将官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面露冷笑。那两名宁南兵走到柴房近前,提腿一脚,把房门踹开,接着,两人双双走进柴房内。柴房很小,里面堆放了许多的柴草,更是占了不小的空间。他二人环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而后对视一眼,双双举起手里的长矛,向柴房四周的草垛乱捅乱刺。周洪汗如雨,他心里明镜似的,上官秀就躲藏在柴房里,现在一定躲在草垛内,对方连续刺着草垛,不可能刺不到上官秀身上。可是他想阻止对方又阻止不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两名宁南兵在柴房里,把草垛的每一寸地方都刺遍了,最后却是毫无发现,两人无奈地走出柴房,向宁南军将官摇摇头,表示里面没有藏人。见状,周洪都傻眼了,上官秀明明是躲进柴房里的,他亲眼所见,怎么宁南兵没有把他搜出来呢?不管怎么说,宁南兵没有搜出上官秀,周洪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一些,他吞口唾沫,对宁南军将官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小人已经说过了,小人的家里没有藏匿风军!”“你最好没有,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撒谎,我杀你的全家!”宁南军将官目露凶光,狠声威胁道。周洪刚松口气,就见一大群的宁南军从周府的后院快步走出来,另外还带出来几名被五花大绑的风兵。其中一名佰长来到宁南军将官面前,插手施礼,说道:“将军,我们在后院里搜出来五名风兵!”完了!周洪脑袋嗡了一声,眼前发黑,吓得险些当场晕死过去。宁南军将官则是面露喜色,走到那五名风军近前,把他们逐一打量了一番,问道:“告诉我,上官秀现在在哪?”五名风兵齐刷刷地看向宁南军将官,异口同声地喝道:“你别做白日梦了,我们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杀便杀,给老子来个痛快!”宁南军将官脸色一沉,他还没有说话,又有一批宁南军押着周洪的全家老小从后院走出来。“将军,周洪的家眷都在这里!”周洪看到自己的家人被带出来,脸色大变,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连声叫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宁南军将官歪了歪脑袋,冷笑出声,他把手里的马槊一抬,用槊头顶住一名中年妇人的胸口,凝声说道:“周洪,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告诉我上官秀在哪,我可以放了你的全家老小,如果你不肯说出实情,那么,第一个要死的人就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