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军将官把马槊向前微微一探,马槊的锋芒刺穿中年妇人的衣服,插进她的皮肉当中。中年妇人顿时痛叫出声,鲜血由她的胸口处流淌出来。他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中年妇人一眼,接着又看向周洪,慢悠悠地说道:“周洪,你的机会不多了,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她可就真的没救了!”“将军饶命,将军饶过小人的夫人吧!”“告诉我,上官秀现在究竟在哪?”“这……小人……小人不……”他话没说完,宁南军将官眼中寒光一闪,手臂蓄力,作势要把马槊刺进中年妇人的胸膛。就在中年妇人命垂一线之际,忽听柴房的屋顶哗啦一声脆响,房瓦、稻草纷飞,有一人冲破屋顶,站在房上,大声喝道:“上官秀在此,想取我性命者,就尽管来吧!”看到房上之人银发飘飘,宁南军将官脱口大叫一声:“上官秀!”接着,他把面前的中年妇人一把推开,直奔柴房冲了过去。刚才那两名宁南兵进入柴房,之所以没有搜到上官秀,因为他根本未躲在柴草当中,而是躲在房梁上面,两名宁南兵把柴房的每一个地方都搜遍了,偏偏漏了自己的头顶上。此时在宁南军的威逼之下,上官秀也藏不住了。他是一名军人,军人的职责归根结底就是为了维持朝廷的统治和保护本国的百姓,如果眼睁睁看着本国百姓惨死在敌军之手,自己还躲藏在暗处无动于衷,那自己还算是什么军人?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又为战争而死的,危急时刻,军人不挺身而出,让百姓们当替罪羔羊,没有这样的道理。宁南军将官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柴房近前,纵身跃起,打算跳到房顶与上官秀一战。在他往上跳跃的同时,上官秀身形一晃,从房顶上蹦了下来,与此同时,陌刀出现在他的掌中,锋芒在空中划出一道狭长的电光,直奔宁南军将官的头顶劈落下来。大喝一声来得好,宁南军将官横起手中的马槊,向上硬挡。当啷!随着一上一下的二人在空中相遇,现场也爆发出一阵巨响,一股强烈的劲风爆发出来,吹得前庭院子飞沙走石,人们睁不开眼睛。宁南军将官被震落在地,身子后仰,一连退出三四步才把身形稳住。上官秀则是受反震之力,在空中折了个翻,不过他的身子还没有落地,人还在空中,施展出风影决,身子化成离弦之箭,直直地向宁南军将官射了过去。当啷!又是一声脆响,宁南军将官拼尽全力的把马槊向外一挥,总算是把上官秀攻来的致命一刀挡开,与此同时,他持槊的双手颤抖,再次退出了两步。他怒吼一声,完成灵铠化和兵之灵化,挥舞着马槊向上官秀攻了过去。他把马槊当成棍子来用,力劈华山地向上官秀头顶砸落下来。后者脚踏瞬风步,在对方的面前消失不见,身如鬼魅地闪到对方的背后,一刀直取对方的后心。听身后恶风不善,宁南军将官将砸出去的马槊向后一挑,当啷,马槊再一次挡开上官秀手里的陌刀,紧接着,他向前窜出两米多远,才把身形停下来。他本以为上官秀会追杀而至,哪知上官秀根本没有来追他,而是奔那五名被俘的风兵冲了过去。见上官秀奔自己这边来了,一名宁南兵抬起长矛,向上官秀的身上猛刺。上官秀用的是灵兵,身上可没有灵铠,如果真被对方一矛刺中,他的性命必然难保。他向下低身,躲开对方的锋芒,肩膀顶住对方的小腹,用力向上一抗。那名宁南兵站立不住,身子在空中折了个翻,摔倒在上官秀的身后。紧接着,他身形旁侧,闪躲一根迎面刺来的长矛,回手一刀反刺回去,正中对方的脖颈。他脚下滑步,让开中刀还未到地的尸体,陌刀向左右急挥,又砍倒两名冲上前来的宁南兵,而后他断喝一声,陌刀向前连挑带刺,一口气杀伤数人。他在宁南军的人群里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五名被俘的风军近前,陌刀在他们五人身上一划,刀锋挑断绳索,五人也随之重获自由。上官秀身形回转,把他们五人护在自己身后,扫视着前方众多的敌人,低声说道:“你们找机会向外突围出去,不用管我!”五名风兵从地上各捡起一把武器,一个个颤声问道:“大人,这么多的敌人,我们能突围出去吗?”“敌军的目标是我,等会我把敌人的注意力引开,你们趁机突围!”上官秀用力一甩手中的陌刀,冲着对面的宁南军大声喝道:“上官秀就在这里,有本事,你等就过来取下我的项上人头……”他话音还未落,忽觉得后腰传来钻心的剧痛,噗的一声,背后刺来的长矛锋芒在他的小腹右侧透了出来。血,顺着矛头的锋芒滴滴答答地流淌着,在场的众人全都傻眼了。由上官秀的背后突然刺他这一矛的,正是那五名风兵中的一个。谁能想到,在上官秀拼了老命救下他们的时候,其中竟然有人在他的背后要致他于死地。那名风兵在刺完这一矛后,立刻向后急退,退进目瞪口呆的宁南军人群里,同时快速地甩掉身上的风军军装,赤膊着上身,露出背后一颗虎头刺青,在虎头的头顶上还插着一把剑。他大声喊道:“我乃青锋灵战队的何松,奉命打入风贼内部!”听闻他的喊声,在场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风军,而是宁南军第三军团灵战队的一员。上官秀身子向后踉跄两步,余下的四名风军急忙伸手相搀,异口同声地大叫道:“大人?!”上官秀现在总算明白了,宁南军之所以会对己方的行踪了如指掌,问题不是出在罗英镇,而是出在己方的内部。他暗暗叹口气,回手摸向自己的后腰,把自己背后插着的长矛硬是一点点的拔了出来。随着长矛拔出,他的小腹和后腰立刻血流如注。一名风军急忙在军装上撕下一条,急声说道:“大人,我帮你包扎!”看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风兵,上官秀的脸上表情复杂,现在他已经判断不出来谁是细作,谁才是真正的己方兄弟。恰在这时,宁南军将官也回过神来,他仰面哈哈大笑,向那名细作拱了拱手,说道:“原来你就是一路留下记号,为我军引路的何松兄弟,在下张惠,第六军团第二兵团的兵团长,久仰何兄弟的大名了!”何松嘿嘿一笑,说道:“上官秀已受重伤,张将军立下大功的机会来了。其他那些风军残部都已逃进山林里,只是些臭鱼烂虾,不足为虑,我们只需拿下上官秀即可!”“好好好,这个大功,何兄可要占大半!”听他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上官秀报以苦笑,他左右的四名风兵互相看了看,一个个眼珠子通红,五官扭曲,愤怒到了极点,他们各持武器,一同向何松冲了过去,大吼道:“你这厚颜无耻的狗贼,老子和你拼了!”四人冲向何松,可他们根本到不了人家的近前,便被众多的宁南军阻挡住。众宁南军把四人团团围住,各种各样的长短武器由他们的四面八方猛攻过来。看着四人相继被杀倒在血泊之中,何松忍不住仰面大笑,嗤之以鼻道:“飞蛾扑火,不知死活!”说着话,他看向周围的宁南军,问道:“谁身上有聚灵丹,给我一颗!”“我有!”话音由他的身侧传来,何松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只见上官秀竟然不可思议地穿过宁南军的人群,来到了自己的身侧。他脸色大变,叫道:“快救……”他的话只到一半,上官秀的陌刀已向他直刺过来,何松吓得惊叫出声,急忙弯腰向下闪躲。沙!陌刀从他的头顶上掠过,不等对方直身,上官秀的另只手向下重击了一拳,正中何松的后脑。嘭!何松被他一拳打趴到地上,上官秀手腕一翻,倒握着陌刀,顺势向下用力一刺,噗,陌刀的锋芒由何松的后肩刺入,穿透他的肩胛骨,深深扎进地面的泥土里。“啊——”何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趴在地上的身子哆嗦个不停。张惠见状,立刻向上官秀冲过去,同时大喝道:“快放开他!”上官秀狞笑一声,把刺进对方肩头的陌刀向下用力一划,沙,陌刀的锋芒把何松的半边身体硬生生地豁开,五脏六腑一股脑地流淌出来,洒了一地。上官秀并不与张惠力战,确切的说,他现在已经无力与灵武高手力战,杀掉何松之后,他抽身而退,直奔附近的院墙冲了过去。他一口气连挑三名宁南兵,冲到院墙近前,身形跃起,跳上院墙,片刻都未耽搁,直接纵身跳了出去。眼看着上官秀要跑,张惠大叫道:“拦下他!快给我拦下他!”40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