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见无热闹可看,聚集在一起议论了半日,最后慢慢散去。
等大部分人都散去,秋实才走上前一拍张田丰的肩头:“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堂哥。”
张田丰一把抓住秋实的手腕,欣喜道:“去哪?你知道我堂哥他们在哪吗?”
“跟我们走就行。”
秋实将马缰交给刚刚回来的春华,由春华给陆飖歌驾车, 他领着张田丰去了后面一辆马车。
春华在去大堤前就进了城,他打听到的消息是,昨日十几个服徭役的河工被送到药店就丢下不管。
大夫开了药,却无人付钱,十几个人又被药店伙计撵了出来。
这十几个人,呕吐腹泻,连病都没祛除就被丢在了药店, 现在赶出来无疑等于送死。
这十几个人都是张铺村人,他们家离南阳城还挺远, 平日身子好,走路回去也得大半日,现在别说走路,能好好坐着躺着就算不错。
大概是药店也知道这事有些伤阴德,今日张田丰找来,伙计原本是不怕的,可他们看见田丰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跟着他来的还有两架精致的马车。
药店掌柜怕惹上事,背地里偷偷示意小伙计索性关了店门,省的被人闹事。
“你说他们在谢家药店?”张田丰没来过南阳,更不清楚南阳有几家药店。
秋实点头:“嗯,昨日人就被谢家药店的谢大夫接去药店灌了药, 听说今日大部分人都止了泻,不过还有几人还昏睡着, 没醒。”
张田丰担忧地问道:“那我大堂哥有事没事?”
后面的话他不敢问, 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
“你大堂哥拉得有点狠,虚脱了, 现在灌了几次药,正在昏睡。至于到底人怎么样,还得等人醒过来再说。”
其实具体的事情秋实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刚刚春华来的时候和陆飖歌说话,他顺便听了一耳朵。
谢大夫的原话是,如果张田兴今日还醒不过来,怕性命堪忧。
只是,这话秋实没办法对张田丰说出口。
张田丰心里焦急,却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要想知道人真的怎么样,还要等到了谢家药店才知道。
谢家药店从蒋家坝搬到南阳城来,已经从当初的一间小门脸变成了四开间的大药店。
店里除了谢大夫父子,还另外聘请了两外大夫轮流坐诊。
陆飖歌他们一到,谢大夫早已经站在药店门口等。
秋实和两个丫鬟留下守着马车,春华在前,折雪殿后,护着陆飖歌进了谢家药店的后院。
十几个服徭役的河工,都在后院的屋子里躺着。
因为还有两三个还没止住泻,后院的气味并不大好闻。
张田丰先进了他大堂哥张田兴的屋, 也不知道人醒没醒, 人还没进屋, 张田丰就捂住嘴呜呜地哭出了声。
陆飖歌等人被谢大夫领着,进了院子左侧的一个小小的待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