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一间屋子,靠着西墙放着一张方桌,两把靠背椅,屋子的窗口下还放着一个药碾子,一张矮凳。
陆飖歌落座,谢大夫亲手沏了新茶捧到陆飖歌面前放下,才整理了一下衣袍行跪拜大礼:“草民谢贤见过公主殿下。”
陆飖歌端坐着受了一礼,才开口:“谢大夫不用客气,我们是老熟人了,请坐吧。我听春华说,谢大夫找我。”
“是,草民确实有事找公主。”
谢大夫在陆飖歌一旁拖了一个碾药时候坐的矮凳,小心地搭了半边屁股坐着。
“原本,这群河工的事情轮不到我多事。只是……”
谢大夫犹豫了一下,看陆飖歌并不接话,才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道,“只是医者父母心……”
“谢大夫……”
陆飖歌手指搭在茶盏上,并没有动谢大夫新沏的茶水,“周将军没提醒过你,不要在我面前撒谎吗?”
谢大夫猛地抬头,目光刚触到陆飖歌如玉的脸庞上,如火烫一般迅速弹开。
面前的人,再也不是当初在蒋家坝跟着陆家夫妇卖鱼的陆小四了,她现在是大商朝唯一有封号的公主,是皇太后皇上都看中的安乐公主。
“公主殿下恕罪……”
谢大夫慌忙离了矮凳,噗通跪倒在地,“草民,草民……”
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能说啊!
“谢大夫,我们和周将军前日刚刚分开。在这之前,周将军一直帮着公主殿下修建族学。你是周将军的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到这里,春华语气一变,“难道说,现在不是大商的天下,而是他周家的天下?”
这话宛如惊天霹雳一般,炸得谢大夫魂飞魄散。
“不是……没有……是四海叮嘱我让我留心水匪的事情。这次我恰好救了河工,四海,四海又让小的查明南阳岔河段的河工由谁负责,出事的河工有多少人,姓名年龄身高长相都要记录”
春华冷哼:“周将军这么闲吗?河工的事情他都管?”
徭役米粮被克扣被换掉并不稀奇,这周飏是有多闲,管水匪又管河工?
谢大夫这次再也不敢隐瞒:“也……也不是周将军要管,只是这两年洪湖常有水匪出没,虽然没有闹出大的动静,可到底也扰乱了一方治安。可附近州郡不但不管,还有些放之任之的样子。四海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才让小的留心的。”
陆飖歌问道:“这水匪和河工又有什么关系?”
这谢大夫的话说的吱吱呜呜,肯定里面有什么不好直接说出口。
谢大夫略一迟疑:“河工和水匪确实没关系,只是四海怀疑,这次河工出事应该和这群水匪有关系。”
春华大惊:“河工出事和水匪能有什么关系,河工出事,不是因为被换了霉变粮食吗?”
谢大夫:“确实是换了霉变粮食才出事的,可往年河工的粮食也会被调换,今年却有这么多人出事,四海觉得巧合太多,事有蹊跷不得不防。”
陆飖歌点头,周飏这人,没有七八分把握,他绝对不会多事,既然他让四海查,那肯定是他已经有所察觉。
只是,今日她被人一路引到这里,是意外还是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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