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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嘉靖朝第一个入庙的功臣(1 / 1)

第362章嘉靖朝第一个入庙的功臣朱厚熜并不适宜亲自去探望杨一清的病情,皇帝视疾,有点见最后一面的意思。但可以派人去。黄锦回来后带来的消息很明确:颇有油尽灯枯之感。“看来是张孚敬的奏请,让他这段时间以来忧虑过甚了。”朱厚熜轻声说了一句,随后问道,“杨总参可有什么话让你传给朕?”“有!”黄锦立时回答,“杨总参道:陛下既已破格让唐顺之做了宣大巡抚,该让他快一些立功。唐顺之去三边,俺答不会侵宣大。”朱厚熜眼中精光一闪:“让唐顺之去三边?他何以服众?”“奴婢虽然没有这么问,但杨总参说了,他是靖边伯。陛下若不惧他将来功高震主,便不要非得用年月堪磨这等绝世之才。”朱厚熜沉吟不语。连功高震主这种话都说了出来,杨一清确实是当做遗言一般在嘱咐了。绝世之才吗?朱厚熜自然是知道唐顺之本事的,却没想到杨一清对他的评价也如此之高。坐在礼部尚书位置上的严嵩从文教一事上做文章,这个态度传到南直隶之后,南直隶的人都得考虑一个问题:礼部尚书推崇新学,如此嫌弃江南士子在新学上的水平,下一次的会试,南直隶能考中进士的人会不会更少?如果不再那么强调他们积累深厚的四书五经学问,江南那些诗书人家自然也就要脱离如今隐隐抱成一团的旧势力——还是有不少人认为圣贤学问早近大道,如今新学曲解经典的。什么今人不必不如古人,他们是多么希望一切能回到十年前的局面?但那也只是最后畏畏缩缩的期盼了,期盼会有什么变数,期盼陛下能深刻地认识到南京为什么是国本。朱厚熜感觉头痛。随后,钟声络绎不绝,众参策顿时心头一凛,目光看向了空着的那把椅子。嘉靖八年的会试结果,对南直隶确实是一个刺激。再加上北京户部直征,更让江南官绅人家看到了将来的危机。寂静中有个人刚刚开口,忽然听闻西面传来闷闷的钟声。席间空了一个位置,那个位置属于杨一清。“陛下襟怀,历代明君概莫能及,方有国策会议、国务殿。设不设淮扬布政使司,只是小事。江南官绅人家已经落后于其余诸省了,知不知变、肯不肯变才是大事。江南非南直隶之江南,是大明之江南!”杨一清病重,已经想过这件事数日的王宪,甚至陈九畴都心头一动,随后将他们眼底的那丝渴望掩在了眼底。皇帝没有列席,御书房首席江汝璧本身就能坐在国策会议的桌旁。那当然是了,连他都担心这个问题。古有冠军侯,不是说年轻人不能立下盖世奇功。但霍去病是纯粹武将,唐顺之却是文臣,更合适的位置还是帅位、统御大局。严嵩只准备在轮到自己、必须要发言一下的时候说点什么。他当然也只会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集中说一说江南存在的问题。不论如何,帮陛下从江南获得更多实利总是好的。这个家伙,所谋更深远。其中确实有赌的成分,但焉知皇帝最终会作何决定?张孚敬作为皇帝十分信重的新法干将,他的奏请既然已经被压了两个多月才讨论,已经证明皇帝顾虑重重,那奏请并非出自皇帝授意。消息要先传入宫中才会下令去鸣钟,所以杨一清府上已经一片缟素的消息自然很快被更多人知晓。论谋划,当时可算是集体智慧,起始是皇帝的大胆想法,中间有数人赞画完善细节,后来也是战局不断变化、王守仁抚定朵颜三卫创造的战机。杨一清的建议,用意不止如此。现在,每次参加国策会议的时候,严嵩都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应对这么多人此起彼伏的争辩声音。其他人都琢磨着严嵩的话,知道这个问题触及了一些根本。宣大一战中,唐顺之始终呆在怀来,并没有多少出彩的地方。也许只有杨一清这样的人才知道,唐顺之以那样的年纪担任着宣大巡抚还把当时后方的诸事理顺,有多不容易。“杨总参有没有细说,为什么唐顺之去了三边,俺答不会侵宣大?”于是轮到他时,严嵩缓缓地开了口:“我出身江西,督抚过浙江。江南之富庶,自不必多言。然陛下御极,最重忧虑便是何以富国,这才有了新法。嘉靖五年以来,诸省逐步推行新法。哪怕北直隶,如今虽未如其余省份设诸司,各府县却是改了新制。唯南直隶仍如旧制。”“但如今三边不是连年有寇边吗?鞑子只是死了个大汗,又不是死绝了……”面对如今因为拆分南直隶提议而涌动起来的暗流,这个任命能够很明白地暗示朝野:皇帝的意志才最大。朱厚熜眼中精芒闪动:还包括杨一清自己的身后恩荣。张孚敬作为提议人,自然由他先阐明理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骤闻杨太保公薨逝,大明失一柱,朕哀痛煞。杨卿博学善权变,尤晓畅边事,德才一时无两。十八岁入朝,一生为国,四朝皆有功。总参四余载,鞠躬尽瘁,殉国而忘家。今骤离世,朕既失肱骨,复失良师。着礼部赐祭、议谥,工部赐葬,务求哀荣。杨卿应宁追赠太傅、安宁伯,神主入庙,待朕千秋后同飨血食。其子邵芳,封安宁县爵。钦此。”怪累的,怪闹心的。阳春三月,国策殿里,关于设立淮扬布政使司的提议终于展开了第一次正式讨论。国务殿和实权宰相的设立,会让将来的官场产生很大的变化。但是皇帝只要还存在,百官能任什么位置,始终还是那两个字:圣眷。但是如今内城的百姓们,都听到了那九声钟响,知道是有极为显赫的重臣离世了。京城之中,钟声并不能传得很远,毕竟正阳门外京城外城中的新钟楼还在建,那里将来会有一个更大的钟。这样一来,中轴线上内城北部有旧的钟鼓楼,外城也有新的大钟楼,方便将来规模更大的北京官民。现在礼部尚书从文教的角度出发说道:要顺应大势,江南不是南直隶的江南,是大明的江南。特例要是成了惯例,那可就乱了。他不是没像其他人一样想着杨一清有没有可能入庙,但是总觉得杨一清可能还差一点点。现在他也从皇帝并不露面的举动中解读出了什么,南直隶的问题,皇帝目前只要实利。严嵩坐在那里,注意力主要放在费宏身上。但这个意志又没有直接给到拆分南直隶这件事上,而是给到军务这边。这不阻碍议题的讨论。总宰的位置离他们很远,但总参的位置离他们很近。既然如此,现在为何不可把这件事拿出来作为威胁?已经不是正德十六年了,皇帝的大位稳如泰山……也坐在殿中的毛纪想起了东南杀官时陛下震怒中说的一句话:此案不破,南直隶及两省十年内不录举子!严嵩还记得这句话,他确定皇帝对江南官绅是有偏见的。到什么规格,要看皇帝的态度。今天皇帝没有来,那就更显得其实皇帝的态度才最重要。他们疑惑地看了一眼国策殿中的座钟,还没到整点啊。可是二十四岁的三边总督,纵然有靖边伯的爵位,他真能压得住底下文臣悍将吗?在宣大,他只是辅佐王宪,当时表面上的一轮交锋还败下阵来,去掉了兼理粮饷的差遣。一句重话在国策殿里铿锵有声,严嵩最后说道:“这新法能让区区一广东有日益富庶、英才辈出之功效,江南本应更得其利。诸君能列席于此共议国策,也是新制之利、陛下信重。张国务何以请设淮扬布政使司,诸君皆了然。故而,我倒以为,设不设淮扬布政使司事小,江南官绅能不能顺应大势解大明内忧外患、保江南安宁、使江南日益富庶文教更昌,这才事大!”所以今天会更吵。要知道,当时战局不断变化,王宪只能先去西面管好大同方向和宣府西面大军的事。护驾大军和宣府东边后面围杀博迪的过程里,唐顺之实质上做着后勤保障的负责工作。“都说于公配享太庙后,新朝功臣将来必有入庙者。杨阁老还活着,自然不会议。现在杨总参离世了,还有谋划宣大一战阵斩鞑子大汗的不世之功,不知能不能入庙。”“那可是阵斩鞑子大汗的不世之功!”叙功之时,杨一清婉拒了诸多升赏,也是他自认并没有太大功劳,只是总参谋应该做到的。费宏肃容缓缓站了起来:“只怕是三南公走了,今日先议到这里吧,该去送一程。”泽雨轩 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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