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基小心翼翼的道:“兄长,不至于吧?”
徐胤爵也道:“是啊,弑君谋逆的是他们东林党,何况现在还没有定论,而我们徐家只是参与拥立永王,应该不至于落个灭顶之灾吧?”
“你好糊涂。”徐弘基跺脚道,“弑君谋逆与拥立永王二者还能分得开吗,事到如今你们该不会还相信东林党真是无辜的吧?”
徐耀基、徐胤爵还有徐仁爵都是默然不语。
除了那些没见识的愚夫愚妇,现在谁还会相信东林党无辜?
徐弘基叹道:“现在我们徐家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只希望圣上念着我们徐家祖上替大明朝立下过大功,能从轻发落。”
正说话之间,管家匆匆进来:“老爷不好了。”
“咋了?”徐弘基黑着脸道,“出什么事了?”
管家道:“来了一队勤王士子和好多操江兵,把咱魏国公府的正门、侧门还有后门全都给把守住了。”
徐弘基问道:“不让出入了吗?”
“出入还是让出入的。”管家说道,“不过出门之前得先跟勤王士子报什么备,说明去往何处,做什么事,再还有就是何时返回?”
徐弘基闻言便哀叹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是在家待审哪,圣上这是拿咱们徐家当东林党一般对待了。”
……
此时此刻,在竹炭坊。
李景濂向着高弘图长长一揖,恭声道:“拜见恩师。”
高弘图往硕台上倒了些许水准备磨墨,一边问道:“亦周,你是怎么过来的?他们居然肯放你到老夫这里来相访?”
这种时候,李景濂居然还能过府来访,这让高弘图很不解。
圣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种时候都没有把他们下狱,而只是打发回家待审,而且不限制他们行动,任由他们外出?
圣上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串供吗?
还是说,圣上知道他们不必串供?
串供是真的不必串供,因为统共也就四个人知情。
除他高弘图与李景濂、刘正宗和袁彭年三个学生,甚至就连姜曰广、吕大器、钱谦益等东林党元老都是毫不知情。
“恩师,我来替你磨墨。”
李景濂从高弘图的手中接过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