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微微一笑:“三国时的诸葛亮知道吧,他以前在舌战群儒的时候,曾经说过,对于久病虚弱之人,不能一下子用猛药,不然以病人的体质,会承受不住,只能先用些平和的药物,辅以小米稀粥,还有蔬菜瓜果进食,等到病人身体稍稍康复之后,再以小米肉粥进补,猛药攻之,这才可以尽除病根,让病人彻底痊愈。△¢,”“彩凤你现在的身体就是这样,虽然你是习武之人,底子比普通人要好了太多,但毕竟这几天的折腾,让你死去活来,元气大伤,加上你体内的毒气未除,一开始不能直接给你吃肉喝酒,以加重病情。现在你体内毒气虽除,但身体仍然虚弱,所以不能直接大块吃肉,更不能喝酒,我把小块的肉脯放在稀粥米汤里,你就着米汤喝,如此三四天之后,身体就可以渐渐复元了,到时候就可以大块吃肉,等到十天之后,你的伤处落痂,怎么喝酒都可以随便你。”屈彩凤微微一笑:“我们的李大侠什么时候还学会医术了?真有意思。不过你说的确实是中医进补治病之理,好吧,这回我就听你的,这米汤里放了肉脯,味道就好多了。”二人正说话间,米汤里的水已经滚了起来,根据李沧行的经验,这是米汤熟了,锅里面红色的肉块随着白色的米粥一起,在不停地随着米汤里滚出来的泡翻腾着,而刚才暗红色的肉脯,这会儿也变得一片鲜红。一层淡淡的黄色油脂,也已经漂浮在了米汤的表面上。散发着一股肉香的味道。李沧行右手极寒真气自掌心喷涌而出,一下子熄灭了锅底的柴火。他拿起一个小铜盆,用锅里的大木勺盛起满满的一盆肉粥,端到了屈彩凤的面前。一阵腌肉的香气扑鼻,屈彩凤闭上了眼睛,六七天没有吃上肉的她,这味道再美妙不过,即使是虚弱得只能躺在虎皮上,她仍然挣扎着起了身,看着李沧行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就象那等待着母亲喂食的小鸟儿似的,如果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她现在的模样,那么嗷嗷待哺,无疑是最合适的。李沧行拿出一个小木勺,舀起一勺肉粥,他在里面特意捞起了一块肉片,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木勺边缘滴下的米汤。屈彩凤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一看到李沧行的这个举动,又急又气。叫道:“沧行,你,你太坏了。都这时候还抢我的肉粥喝!”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你怎么跟个小女孩子似的,还以为我要抢你的肉粥啊。我这些天可没少吃肉脯,这个对你很有诱惑力。但对我实在不算什么。我这下是为了试试这肉粥的温度,不要让你喝到太热的,烫坏了唇舌。”屈彩凤的心下稍宽,勾了勾嘴角:“我哪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样,这肉粥可以喝了吗?”李沧行点了点头,又吹了两口气,轻轻地把这木勺递到了屈彩凤的唇边,而把碗则向下接着,以免屈彩凤边吃边漏,滴到身上或者是床上。屈彩凤的眼中光芒闪闪,贪婪地把这木勺中的肉粥一口就吸到了嘴里,然后唇齿之间传出了啃咬肉块的那种“嘎嘣嘎嘣”的声音,温度正合适,让她一点也不觉得烫嘴,而这久违了的肉味,则是让她的食指都微微地跳动着,很快就把这嘴里的肉块和米汤都咽了下去,闭上眼,好好地回味了一番,长叹一声:“真是太好吃了呀,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李沧行笑着吹着木勺里的第二勺米粥和肉块,一边吹着气,一边说道:“孔子曾经三个月不知肉味,然后一闻到肉香就激动地眼泪汪汪的,看来这肉确实是好东西,连我们的屈女侠也不能幸免啊。”他说着把木勺又放到了屈彩凤的唇边,看着她再次把这一勺肉汤给吞了下去,然后还贪婪地舔了舔勺子里,从四天前第二次喂屈彩凤开始,这位女中豪杰就在李沧行面前扔下了所有女儿家的矜持,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吃相了。屈彩凤咽下了第二口肉粥,笑道:“就是嘛,孔夫子都知道肉好吃,不要说我了,沧行,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那种大肉包子吧,其实我也喜欢吃那个,又方便,还可以随身带。以后我们要是出去了,我天天给你做肉包子吃。”李沧行轻轻地“哦”了一声,吹起第三勺肉粥里的热气,说道:“你也会做肉包子?我们的屈女侠不是在巫山派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吗?连个饭也不会做,怎么就会做肉包子了?”屈彩凤笑着把第三口稀粥里的肉块,轻轻地伸出舌头给卷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以前小时候,我师父可是让我跟着寨中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包饺子,做包子呢,我十岁的时候,自己包过,蒸过三笼肉包子,那味道我今天还记得,沧行,我不是吹牛,我做包子的手艺绝对不差的,只要能出去,我一定做给你吃。”李沧行看着屈彩凤的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了两道月牙,心中感叹,以前屈彩凤也是以自我为中心,很少顾及到自己的感受,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些什么,也就是这次云南之行,大概是见多了沐兰湘每到一地后,就会给自己买肉包子吃,这才知道自己的口味,不知何时开始,这位豪气干云的女中英豪,也展现出女儿家温柔妩媚的一面,而自己不知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让屈彩凤有如此改变,实在是件很难想象的事情。不过一想到至今仍然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李沧行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这几天他开始每天在洗澡的时候练习闭气入水,现在已经可以在水中睁眼半个时辰了,只待屈彩凤的伤势彻底痊愈,能在岸上帮忙之后,自己就准备深入那个地缝,一探究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