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三天,何妃除了在定点吃饭喝水的时候允许被摘下头套,其余时间,都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寞中度过。
右手掌的伤口已经结痂,包括那根发簪,牢牢地连在一起。
身子当然也没有办法离开座椅。这个姿势无意屈辱且不舒服,但是,更加令何妃崩溃的是,便溺都不得不在这个房间的椅子上进行。
尽管排泄完之后,过一些时候,会有人来帮她清理,给她换上干净的衣物。
但是,对于何妃这样素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是每日都要沐浴,浴桶里还要放满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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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要保持舒适的水温,不用她说,就会有侍女不停地添进去热水。
海棠艰难地爬向钉板,然而,因为受伤太重,短短的两尺的距离,却犹如千山万水般漫长。
何妃起身俯视着海棠道,
“你们这群贱民,偏生还不安分,非要求什么公道,有权有钱才有公道!凭你们,也配!”
何妃带来的“易容蛊”才是最最意外的收获!
何况,对于何妃,软刀子割肉,才是最有效的打击!
白天,何妃戴着头套,被堵着嘴巴,歪倒在椅子上。
无数宫人看到“冀忞”行凶,即使,有再大的疑点,广宁郡王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为冀忞正名。
饶是如此,也无法与平日在家里那般舒坦,别提舒坦,简直是不敢想象和难以忍受的“煎熬”!
两个人一起侍奉,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动手报复,另一个就很有可能随着动手。
“您此话当真?我愿意,我愿意!”
千钉板下,有数不清的凡夫俗子,为了一个目的,滚上千顶板,很多人很多人,来不及申诉,就死在了钉板上面!
即使有累累冤魂,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不屈服,不认输,不低头的血性!
海棠头发散落,本已虚弱的身子闻言却似乎又被重新注满了力气,她使劲地点头,生怕,下一刻,何妃就反悔。
身边的嬷嬷谄媚地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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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芩美人平时见到个头大点的蚊子都害怕,怎么可能去杀人?这一定是栽赃陷害!娘娘,您想想,芩美人谋害圣上,她什么都得不到,她没有理由啊!”
此刻的海棠身上的衣衫透着丝丝的血痕,脸上一片血污!
她是冀忞带进宫里的唯一贴身侍女,冀忞“弑君”,海棠的供词最最重要。
何妃道,
“广宁郡王不好骗,他常年寻找太子,与南疆所古族打交道甚多,因此他能够识别出是否用了蛊术。所以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用蛊,否则以前的一切安排就都白费了。”
二皇子说,“易容蛊”一旦控制住冀家姐妹,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别得意!广宁郡王在殿下手中,你们迟早得低头!否则——”
而此刻,冀鋆派何妃的两个“替身”替何妃擦洗。
“易容蛊”恐怕那个时候就已经粉墨登场。
何妃不甘心地反驳,
海棠的身后,是数不清的鬼魂在向她逼近!
千等万等,也没有等待二皇子来救她,何妃越来越绝望,内心也越发怀疑二皇子对自己的欺瞒究竟有多深。
翊坤宫外的雪地里,衣着单薄的海棠狼狈地被两个太监将头按在地上,以着一种屈辱的姿势趴在雪地里。
芍药好心地放她面前几把拼到一起的椅子,还气呼呼地道,
“喂!你看看,我们小姐心善,你可以在椅子上躺着,要我说,你这等黑心烂肠害人欺负人的家伙,就应该吊起来使劲打!还让你睡觉,拉了,尿了,还要给你收拾!呸!依我说,臭死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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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妃是她们的主子,即使何妃如今被囚禁,替身们也不敢敷衍,这是长久以来,主仆之间,上下之间,尊卑之间,乃至大小之间,形成的绝对威压。
冀鋆告诉她,他们已经找到了周彪和沺黎县主,也知道广宁郡王被二皇子控制。
冀忞冷冷开口,
“别做梦了,二皇子敢杀皇上,也不敢杀郡王爷!”
即使冀鋆和冀忞侥幸逃脱,何妃也能够全身而退。
何况,也许,后来,广宁郡王也相信了吧。
“啪!”何妃身边的嬷嬷一个巴掌扇过去,海棠偏头的时候,口鼻飞溅出一道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