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园长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头孩子的家长也不甘示弱。 眼见两边都气势汹汹,园长只恨不得挖个洞消失在这里。 却见阮软忽然冷冷一笑,问:“幼儿园应该有监控吧。” 园长连连擦汗点头:“有的有的。” 阮软就道:“都听到了吧,有证据,现在我来调监控,如果是我儿子的问题,我带他走,但如果不是,你们给我走人。” 对上阮软锋锐的目光,这几个家长也硬气:“好!” 两边气势剑拔弩张,园长以最快速度烤来了监控内容。 看着视频里小小的人口中却吐出“野种”这种恶毒的词语时,阮软抱紧舒舒,眼光越发地冷。 那几个家长气得脸都青了,狠拍了几下小孩,还是不情不愿地跟阮软母子道歉了。 阮软也不含糊,自家儿子打的架自己赔钱,雷厉风行地解决完,阮软才抱着小家伙上车回家。 “舒舒,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勇敢地保护了自己,但打架这种事情很危险,你看,你手上都青了,妈妈得多心疼啊,再有下次的话,我们能不能考虑其他解决方案呢?比如告诉老师,或者回家告诉妈妈。” 维护归维护,但对小家伙的教育问题,阮软也相当重视,尤其是他有躁郁症。 阮舒晃晃小腿,在世界上最好的妈妈面前,躁郁症导致他藏在骨子里的愤怒也被消褪些。 “我知道了,妈妈。”他乖巧应是。 阮软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孩子,总是绕手指压抑心里的焦躁和不知名的愤怒。 处理完孩子的事,阮软才擦去额头重重的粉底,上了药就匆匆赶去公司了。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阮氏失去资金、失去信誉,已经开始迅速衰败。 不眠不休几个晚上,第四天的时候,办公室来了个不速之客。 阮软抬眼看着一身职业装的阮妍,不禁厌恶地别开头。 薄思慕了解她,最知道怎么才能恶心她。 “阮总,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今天我是代表薄氏来跟你谈合作的,你先看看这份合同吧,看完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我。” “收购?薄氏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阮总,做为建筑公司最基本的建材出了问题,现在楼盘烂尾,你们再多撑也没有任何意义,要不是你是薄总的妻子,薄总怎么可能买你们这破公司,还是赶紧同意收购吧,这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明智?”阮软冷笑一声,一把把合同扔在地上。 “是啊,我没你这头白眼狼那么明智,当年你快冻死的时候是我爸妈救了你,好心收养你十几载,你能转头把我们卖得干干净净,说一句谎脸都不会红一下。” 可以说,收养阮妍是阮家父母十几年来最愚蠢、也是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可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奶娃娃会变成今天这副刻薄的样子呢? 想到这里,阮软目光森森冒着寒气,心里还是有一口出不去的气。 “阮妍,阮家好歹也好好待了你十几年,你不是不知道阮氏是爸妈一辈子的心血,帮着外人对付自家公司,你真的没有半点良心吗?” 阮妍被她指着鼻子骂,气得浑身颤抖,听到后面这句话,更是忍无可忍地嗤笑出声。 “良心?你跟我说良心?” “阮软,你生来就是阮家的大小姐,我这个半路捡来的妹妹怎么比得过你?从小什么都是捡你不要的,对我苛刻,对你宽容,阮家就是这么好好待我的?有半点比得过思慕待我的好吗?” “你!”阮软又震惊又出离愤怒,“爸妈照顾你的面子,因为你是捡的对你格外关心,苛刻你的行为举止和成绩,你是瞎了才看不见,帮着薄思慕来对付自家公司!” “呵。”阮妍冷笑一声,“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多提,赶紧把合同签了吧,我是看在最后的情分上才好言相劝,残次品建材的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你有什么能力能解决?不同意收购,那你就等着明天公司破产吧!” 阮软见她一次对她失望透顶一次,深吸一口气,脸色也跟冰霜一样:“是,我没有能力解决,比不上你一个学历都得靠爸妈买的草包,这辈子都拍马不及。” “你!”阮妍脸色大变。 她无论是进大学还是后面进公司都是阮家父母花钱买的,现在被阮软捅出来,顿时气急败坏,连连冷笑。 “有时间说我,我看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妈吧!” “你什么意思!”阮软“噌”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瘟神转头就走,阮软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掏出手机刚要给妈打电话,就接到医院的电话。 “阮小姐,您母亲高血压犯了现在在薄氏私人医院!” 阮软眼皮狠跳了几下,立即捞过车钥匙迅速去医院。 匆匆跑到病房,阮软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美妇人。 她已经四十多了,保养得好看起来还是跟三十多岁一样,短短几天的变故、病痛的折磨让她温柔的眉宇都缠绕上几分阴郁。 “妈妈。”阮软心里一酸,快步过去。 安晴没忍住露出几分痛色,喘着气撑着坐起来:“茔茔啊,你别担心,你爸已经回去主持大局了,瞧你眼下黑眼圈,都这么重了。” 自己身体已经这么差,还在担心她。 阮软忍住泪意,连忙回头张望道:“你回来就回来,怎么突然犯高血压了,医生呢,怎么还不过来?” 几个问题一抛出来,安晴就捏紧了拳,气红了脸直锤床沿:“还不是阮妍这个混账,我们一回来你爸就往公司去,我回家放行李,就看到阮妍偷偷打包了家里的东西要搬出去,这是闻着阮氏要破产的味就赶紧打包值钱的要跑路啊,这个混账!” 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倒是忽略了她,让母亲撞见被气得犯高血压。 阮软忍着心底寒意,轻柔地包住母亲的手,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更别说一个养女了,当年爸妈好心收养她十几年,就当喂了狗,你可千万不要再动怒了。” 安晴眼眶一下也红了,不住点头:“是、是,大难临头才能看清身边人的真性情。” 阮软点头。 她已经和身边的人说了阵话,眼见安晴喘息都有些困难了,抠着胸口的衣服艰难地冲她笑,医生却还没到,她顿时坐不住:“医生怎么还没来?” 程宇终于能艰难地插进来句话:“医生们说现在忙,没人来给太太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