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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鞮红(1 / 2)

今科贡举牵动着众多朝堂大佬的心,政事堂几位相公尤是如此。

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得靠自己去揣摩推断,不可与人言,更没法与人商量探讨,譬如说官家的心思。

小皇帝任命舒亶作为同考官是何用意?虽然说对同考官的官衔本职并无规定,但按例从八品的国子监丞是不够格的。重点在于舒亶的身份,虽然此人有些左右摇摆,但归根结底还是新党人士,当年可是新党干将,行事几无底线可言。官家是要重新启用此人?这会不会是朝政走向的风向标?

当今官家年幼时非常喜欢读书,涉猎广泛,尤喜唐人律诗,以聪慧闻名。

元祐以来,军国大事都由高太后与几位大臣处理,年少的皇帝对朝政几乎没有发言权。大臣们也以为官家年幼,凡事都取决于高太后。朝堂上,皇帝的御座与高太后座位相对,大臣们向来是向高太后奏事,背朝皇帝,也不转身向皇帝禀报。

尽管高太后和大臣在垂帘时没有考虑皇帝的感受,但他们并不放松对赵煦的教育。高太后任吕公著、范纯仁、苏轼和范祖禹等人侍读,想教育赵煦成为一个恪守祖宗法度、通晓经义的皇帝,尤其是让赵煦仰慕为士大夫津津乐道的清平盛世的仁宗皇帝,而不是锐意进取的神宗皇帝。

此外,高太后在生活上对赵煦的管教也很严格。为避免赵煦耽于女色,高太后派了二十个年长的宫嫔照顾他的起居,又常令赵煦晚上在自己榻前阁楼中就寝,相当于限制了他自由活动的空间。

眼见着再过两年皇帝便该亲政了,到那时他会不会“记仇”?又会禀持何种政见?这真的说不准。

虽然高太后与大臣们一直在给小皇帝灌输熙宁、元丰新法危害大宋的观念,潜移默化的想让他学习仁宗皇帝的治世政见。但谁都看得出小皇帝与神宗皇帝的孺慕之情,菽水承欢,寸草春晖。若是他亲政后重走神宗皇帝的施政路线,又当如何?

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舒亶出任同知贡举官兹事体大,得好生揣测品味,早做定夺,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朝堂要事于王棣而言尚离的很远,省试过关方是当务之急。

上午的本经题一挥而就,下午的兼经题同样不费吹灰之力。

兼经题出的中规中矩,出自《论语.学而篇》,考题很长:“君子不重则不威,学而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意思是:一个君子,如果不庄重,就没有威严,即使读书,所学也不会牢固。行事应当以忠和信这两种道德为主。不要和不忠不信的人交朋友。有了过错,要不怕改正。

这也正是刘安世的为人处世之道,出这样的考题在意料之中。

那就继续抄呗,嗯,这次搬运的是明嘉靖朝内阁首辅费宏的文章。

这位费阁老可了不得,十三岁时,中信州府童子试“文元”;十六岁时,中江西乡试“解元”;成化二十三年春,参加进士考试,为殿试第一名,得中状元,被任命为翰林院修撰。当时他虚龄方二十岁,为明代最为年轻的状元翰林。

这样的人文章焉能不好?

“君子之于学,贵有其质而必尽其道也。盖质非威重,所学必不能固也。然道或未尽,亦岂能有成哉?昔圣人之意若曰:君子以自修为学,而必以威重为先……”

同样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那位巡铺官如夏日饮冰冬天烤火,周身通泰。

午后兼经题贴出后,王棣居然在睡午觉?直到未时末方醒转。这是该有多大的心哪。若非考场规矩所限,等着看文章的巡铺官早就要去唤醒“与众不同”的王某人了。

好在焦急的等待换来了又一场阅读的饕餮盛宴,从研墨到搁笔,王棣只用了三刻钟,而后冲巡铺官笑了笑。嗯,善待读者是必须的。

巡铺官心满意足的离开,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一直在咀嚼王棣这篇新鲜出炉的文章。

于某些人而言,好的文章便是精神食粮,可以受用终生。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开始开闸放牌,答完卷的贡生可以离场。

王棣收拾好文具,抢了个头卷。倒不是有心出风头,实在是数千人聚在一起,虽是春寒料峭,那气味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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