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内堂中冲出来之人不是别个,正是赛媚娘陈凌霄。仇无尽虽然知道陈凌霄喜怒无常,但也是个性情中人,敢爱敢恨,故此故意拿邓清当作诱饵,引得陈凌霄在内堂偷听。但是陈凌霄依然不肯相见,于是便再拿陈凌霄的仇家郭海晏出来,果然陈凌霄按耐不住,冲出来追问,但是仇无尽不知道陈凌霄患上荨麻疹之事是真的,故此依然吃了一惊:“原来陈寨主是真的患有荨麻疹?” 陈凌霄喝骂道:“当然是真的呢!我陈凌霄做人光明磊落!哦哦哦,我知道了,你们觉得赛媚娘这婆娘性格古怪,喜怒无常,故此像个借口不见你们呗!我告诉你,我赛媚娘不喜欢不想见的人会直接说,从来不藏着掖着,想其他理由推托不见!”陈凌霄一轮责骂,仇无尽只好连道“不敢”。庞宪看不过眼了,当即就帮腔道:“我觉得我这庞老怪脾气已经够古怪的了,没想到你这小雌儿脾气更古怪!” 陈凌霄看了庞宪一眼:“你是谁,哪里来的老怪?老娘不认识!”庞宪道:“当初我和师父写《本草纲目》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陈凌霄冷笑了一声:“原来是李东璧的徒弟庞宪啊!令师李东璧悬壶济世,赠医施药,你是个什么东西?萨尔浒之战后便不知所踪,建虏屡屡南下侵我领地杀我同胞之时,你人在何处?都干甚了?”庞宪道:“我好歹也有医治、庇护医巫闾山山民,传授神剑驸马《宝鉴回光术》,不像得有些人占山为王!” 陈凌霄道:“你没心没脑老娘都不怪你,上山之时你没见这乳峰山也庇护了多少百姓,莫不是你连眼睛都没?”庞宪正想反驳之时,朱常鸿、仇无尽、邓明三人早上前劝住。朱常鸿道:“庞老前辈,您老和霄霄姐都是为国为民的侠客,就别争吵了。”仇无尽道:“庞老前辈,我们还要陈寨主有所求呢!”邓明劝住陈凌霄道:“寨主姐姐,要不我们想问问殿下他们几位来我寨有何贵干吧?” 陈凌霄按住怒气道:“对,明弟说得对,你们到我山寨来有啥事?”朱常鸿道:“小弟的性命也是霄霄姐救的,故此此次小弟带着礼物答谢。”陈凌霄“嗯”了一声道:“偌大个朝廷,你这人还是值得救,我救你一不是为了攀附,二不是图富贵。”朱常鸿道:“是的是的,小弟也知道霄霄姐侠肝义胆、高风亮节。当然小弟也知道霄霄姐养山寨不易,故此答谢礼物都是粮食。粮食都在我们来时骑的四匹马都驮着呢。” 陈凌霄大喜,忙唤邓明带着小喽啰去取。朱常鸿看见陈凌霄开心了,便道:“霄霄姐啊,其实小弟这次来吧,除了送礼报恩,还想做个和事佬......”话还没说完,陈凌霄便打断了:“朱小兄弟,你要是替倪天行做说客的话就算了,老娘听道他的名字就恶心!”朱常鸿听得,只好苦笑一声,闭口不言。庞宪看了,又来反唇相讥道:“不知道报恩的雌儿,先不说大邪王解了你的寒毒,你不谢反怨;如果不是大邪王的师父报信,你死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陈凌霄一听就怒了,也不问怎么回事便骂了回去:“好好好,你就先别说我乳峰山山寨如何大祸临头了,反正我陈凌霄不领他邪王门的情,总之乳峰山寨不欠邪王门的,可以了吧?”仇无尽见陈凌霄蛮不讲理还辱及师门,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当下站起来便先陈凌霄道:“既然陈寨主不领邪王门的情,那在下也不便在此久留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告辞了!”说完不等陈凌霄回应,转身便走。朱常鸿见此状低声对温筱瑜道:“就烦请温小姑娘留下来照看霄霄姐了。” 说完后朱常鸿起来向陈凌霄拱手告辞,然后赶出去追仇无尽。陈凌霄也不回礼,看着朱、仇二人的背影只顾嘿嘿冷笑。庞宪也没走,叉着腰也是冷笑着看着陈凌霄。陈凌霄喝道:“你们俩怎么不跟着走啊?还赖着作甚?”温筱瑜不卑不亢地道:“小妹当初和霄霄姐并肩抗敌,况且你的荨麻疹小妹还可以帮忙医治。”庞宪也道:“你是个怪人,恰好我也是个怪人,我和你臭味相投,你也别嫌弃我了。况且,朱常鸿也管不着我这个前辈的去留啊!” 陈凌霄冷笑一声道:“随你,反正乳峰山寨也不是养不起你们两个!”于是温筱瑜便和庞宪在乳峰山寨住下了。虽然当初庞宪的确救了陈凌霄,但是那次是庞宪打跑了郭海晏和金兵便把晕死过去的陈凌霄交给聂老汉照顾了,压根没记住陈凌霄的模样。陈凌霄更是不知道眼前这位怪老头就是当初在医巫闾山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庞宪和陈凌霄虽然不对付,但是一个愿意医治,一个愿意接受医治,故此也算相安无事。温筱瑜也趁机向庞宪请教医术,庞宪也越来越觉得这小姑娘跟自己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