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死了。
死得要及惨,当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早就硬得不成样子了,身子全是从她心脏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心脏上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端水过来的奴婢们吓得花容失色,有的更直接昏死过去。
一声惊叫惊醒了定伯侯府上下的所有人,包括定伯侯。
定伯侯不早不晚的赶过来,眼神里一片的悲哀,边上的管家和小厮齐齐上前安慰,“侯爷节哀。”
秦宵看了眼萧远山,嘴角不由的抽得更紧了,明明他才是那个杀人凶手,可却装成最为痛苦的模样,难不成都城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夫妻之情”吗?那萧尧和叶千落的真能算是最珍贵的存在了。
定伯侯府当日便挂起了白绫,被叶良收回去的白色又挂出来了,现在不需要西王妃带着狠毒的算计过来了。
秋氏是定伯侯府的夫人,她死后的规制该给的一定要给足,比如,棺木的选材,寿衣的款式和料子,还有道士们法事的场次,都给得足足的,绝不让她死后一点颜面也没有。
可就算是做得这样周到,该来的人还会来,不过这一回头一个来的不是西王妃而是六皇子。
六皇子带着深深的痛意前来吊唁,一袭素色衣裳,表情痛苦得就像是死的是他娘一样。
秦宵暗暗的看着萧远山,这世间将狠意放在外头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这种明明是过来算计的但却摆出一副无害表情的人,现在他要看看,这次叶良该如何对付?
“定伯侯节哀,令夫人过逝委实是世间一大损失啊。”六皇子沉痛的安慰道。
萧远山抬眼看着这六皇子,锐利的老眼里透出凌厉,一大损失?哼,别人不知道秋氏是不是损失,他会不知道?不过他这招暗针深藏比西王妃的明目张胆好上太多了,至少表面上他不能拿他如何。
只是他刚要开口,身边的小娃娃便抢先一步说了话。
“六皇子,你是来看紫竹的吗?”
六皇子目光朝下望去,那个粉雕玉琢又让人咬牙的小娃儿居然就仰着头,一副更无害的表情看着他,六皇子暗咬了咬牙,他可以在萧远山这里装无辜,可是这个娃儿他一见这坟头的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他可不会忘记他是如何损在这个小娃娃手里的,他差点儿就被父皇嫌弃,也差点儿没了与大皇子相争的资本。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荣妃告诉过他,无论遇着什么情况他都不能露出丝毫的差错来,否则,他这一战必败,西王妃就是前车之鉴。
至于,为何要对付定伯侯府,荣妃是这样说的。
“皇后娘娘一心一意想要对付的人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跟着做准没错,而且,叶府最近的确势大了,叶良二品户部,再加上有喻大人这个一品户部尚书,叶良早晚也升成一品,叶千落和萧尧的财富源源不断的累积,现在就连齐府都耐何不了他,我们又如何有法子?”
综合起来便是,他家官大财更大,而且又不跟他们站一队,按照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的原则,叶府自然就成为了他们的战斗对象,再者皇后都跟他干上了,他们自然也要干上。
不过在六皇子看来最重要的一点却是眼前的这个小娃儿,他让他丢尽了颜面,而叶良反而收留他,所以新仇加综合,自然是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