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矜!” 云岁宴看着她一剑拂开女鬼吐出的黑雾,身形一闪,浓郁得似有实质的灵力结界堵住了木门。 那两个来自南赕之人表现出的强势,差点就让他们遗忘了,女鬼才是目前最具有威胁的。 画卷烧了,倒不会让女鬼成为那两人阵营的鬼。 五个同样身着异服的男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面上透着几分忌惮,没有立即动手。 房子的主人就站在他们的身后,“你们两个还是赶紧走吧,我现在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了。” 云岁宴冷呵了一声,眸光落在他们伸袖或是扶腰的手,握紧了还沾着血迹的离意。 容府原是当地有名的商贾,财力仅次于首富,后面不知道因为什么没落了。 “坑害无辜少女,利用邪术赚得钱财,于情于理,我们都管定了。” 话落,一只只长相扭曲的虫子从一个男子身上爬了下来,吓得东家退后了数十步。 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女子,从腰间的布囊上掏出一把粉末,云岁宴连忙屏住了呼吸。 但粉末并没有往他的方向撒去,而是落在了那群虫子身上。 虫子挣扎了几下,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他爬去,直接爆开,青白色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 少年御剑站在空中,晚间的风拂在身上,衣袂飘飘,猎猎作响,刺骨的寒冷。 他面上无任何异样,俯视下面的五人,掐着风火雷电的术法砸了下去。 在一片缭乱中,那个从身上爬下虫子的男子指甲尖利,黑亮得似乎涂了毒,飞身而来。 离意轻轻转了个弯,男子扑了个空,还被天雷诀砸了个正着。 虽说他们并非阴人,但坏事做多了,天雷劈在身上也是痛苦万分。 正在此时,无端刮起了一阵强烈的阴风,吹灭了那一盏盏的灯笼蜡烛。 天上升起了一弯血月,将天地笼罩于红与黑之间。 云岁宴侧头往下看去,少女指间的那抹金光,像是天地间最亮的色彩。 几乎捕捉不到女鬼的身影,沐矜一手执剑,游刃有余地挡回了女鬼的袭击。 角落还有两个黑影,似乎是那两人。 也是,对上云岁宴还能用一用阴邪之术,他还会被这些花招应付不暇,但在沐矜这,可就不管用了。 加上云岁宴先前消耗了他们,自然就被绑在了一处。 上空突然笼罩了一层迷雾,云岁宴眯了眯眸子,身子往后仰了仰。 离意带着他躲开了接二连三的扑袭,绕了一圈,最终停在围墙边上。 迷雾散去,透过浓郁的灵力,淡绿色的眸子倒映出少女被生生掏出心脏的画面。 瞳孔骤缩,随即凌厉的眉眼紧拧着,云岁宴呼唤了一声:“大师姐,你还好吗?” 不用管我。 沐矜的话在脑海中响起,他止住了进去的动作。 这灵力不排斥他和沐矜,若是她遇到危险,应该不会傻到牺牲她自己。 沐矜一下打了个喷嚏,差点手抖刺了个空。 她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我说,谢文婷,你也不用对我敌意那么大,他们算计了你,也算计了我,不如联手一起端了他们的老窝?” “我只需要吃了你就阴气大涨,哪还需要这么麻烦。” 谢文婷突然从身后冒出,桃木剑反手就捅了过去,却又隐匿了身形。 沐矜望着周围特意营造的气氛,抿着嘴,不再出声。 时间久了,在这种能量的影响下,很有可能会产生出退怯、害怕等情绪,再被吓一下,自身的能量又泄了出去,则有可能会被阴人趁虚而入。 她或许需要一些东西来壮壮胆。 响彻天地的公鸡叫声让外头的人纷纷一震,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公鸡也跟着鸣叫起来。 谢文婷原本探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整个人都隐匿在暗处,不敢发出声响。 一只大花公鸡的尾巴高高地翘着,昂首挺胸地在地上走着,一副威武神气的样子。 你过来啊! 金光乍现,沐矜手心多了一块小巧的罗盘,驱散了周身的迷雾。 她掐算着方位,一边注意罗盘的指针,手猛的一顿,遍体生寒。 凶猛的公鸡脖子突然被一双温凉的手抓住,不满地叫着,但始终无法挣脱。 她又往那角落的两个人丢了个诀,末了,脚下蓄起灵力,如飞一般掠过结界。 紧接着,又是一股风撞碎了结界,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赶去。 五人望着那个方向,其中一人猛然惊觉:“糟了!她去棺材那边了!” 他们刚想追赶而去,直觉却让他们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一道剑气从他们的面庞擦过,将脚下的石砖划出了一道深痕。 一个南赕女人捂住了脸,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勉强睁开眼,却看见了一手的血。 “啊!我的脸!” 她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更有甚者,腿被削掉了一大半。 “可恶的剑修,我要你死!” 云岁宴察觉到那些投来的怨恨的目光,神色淡淡,“凭你?” 那女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飞身上墙,势必将这少年扔进毒窟之中。 周围的人也没有功夫管她,都在忙着给自己疗伤,万一留下后遗症可就难办了。 云岁宴没兴趣和她耗,一跃而下,挡在了那些人前方…… “拦路狗?” 沐矜嘲讽了一声,将手中乱叫的公鸡扔了出去,那公鸡像是见到了什么美味一样,朝着那几个实力中等的阴人飞扑而去。 一进入这座两层高的楼阁,身上的汗毛几乎竖起,各种负面能量扑面而来。 因为先前的动作,情丝花逐渐扎根,沐矜一边压制着发作,一边稳定心绪。 一楼空荡荡的,漆黑的环境中,弥漫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她手中拿着一支燃烧着的蜡烛,用灵力小心的护着火苗,蜡油滴落在地,很快凝固。 楼梯似乎并不怎么结实,踩在上面嘎吱作响,她盯着脚下,直到站在最上面的那一层楼梯上,一仰头,一座漆红色的棺木被悬吊在房梁之上。 正愣神之际,一只透明的手从楼梯下冒了出来,抓住了她的脚踝,却又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一下缩了回去。 其实蜡烛照亮的范围很小,但她依旧清晰地瞧见,棺木下的那片木板一只只阴灵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