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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温暖的梦。(1 / 1)

“这人是谁啊?”头发一撩,粉嫩软润的耳垂下,耳环微微颤了一下,柳眉微皱,水灵的双眼撇向倚着柜台的笑面人。 望着站在大堂中央口里“鱼啊鱼啊”不停的“痴人”,黄粱一梦盘着手上的石头,说:“嘻,让我想想哈,是。。1810的客人。” “啊。。那不是。。。” 石头往桌上轻叩,闸住话语:“嘘。。不要乱提客人身份信息呦~”黄先生的眼神中仍笑意盈盈,但是否严肃,我想是严肃的,而后回头望向那个人。 他望向了我。 我想吃点什么。 他带路,二楼的装修很有15年那种酒店中餐厅的感觉。 对,是中餐厅。 他安排我坐下,便把外套脱下,卷起袖子,到鱼缸边捞起一条鱼,朝着后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上菜了。 头盘是一份烧味拼盘,好久没吃烧肉了,皮脆肉不算老,整块一咬,猪油的脂肪香就刷满口腔。 而后是一盘盐水菜心,把菜心外层的“衣”撕开再煮的好处就是吃起来不韧,汤也有一种菜甜。 而后是一条清蒸大斑鱼。 “请。” 那条鱼的眼睛在望着我,夹了一箸,肉质明显十分紧致,腩位味道甚美,油脂丰盈,咸。。咸? 他的双眼震颤,你能在他上下齿之间见到鱼肉。 面前的几人愈发清晰。 我知道他在震惊些什么。 “孤舟一叶飘又漂,”我的眼眶里满含泪水,好感慨啊。 “远眺两岸尽遥遥。” “王培充!” “庚。” 面前的人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向我伸着手,走到我身旁,与我握手。 “我真的没想到能见到你!你还好吗?” “你觉得我好吗?” “好。。。好!” “来,为我们的见面干杯!” 他举起一杯果汁,干杯后,我便将杯中液体尽数喝下。面前人笑脸盈盈。 “继续吃饭吧。” 他把餐具搬到我这边来,捉起我的手,他的手好冷,好白。 “过得怎么样?”双眼清澈,有如清泉。 “嗯。。。还好,我读了书,有听你说。” “哈哈,那很好啊,来,试一下这里的狮子头,很好吃的。” “怎么样?” “软,香,好吃。” “那就好。” 这一刻,我才突然觉得好像我和这位网友,是同频道的,有点担心没什么话讲。 是,网友。 是他点醒的我。 在我初中时,读的是市里很好的初中,但我心理压力太大,跟不上学业,心理出了点问题,去了间烂学校,学厨。 在这期间,我在网上认识了他,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会否介意,然后给我发了自拍,跟我说了他自身的状况,在我流露出同情时,他教会了我一些东西:他真正需要的,是“一样是普通人”。 接下来,我们总是偶尔聊聊天,我连和别人聊天都出了问题,我很难去和别人经常地聊天,我自闭了。 中间现实中的同学帮了我很多,我开始会认人,会认识人,却始终不习惯和人长时间接触,整个人好像一个烂柿子,别人动一下我,我就掉地上,滚一下,又趴在地上了。 他有和我聊他最近怎么样,医生说脊柱可能要动动手术,自己的基因病最近如何,家里人最近有空抱他出去晒太阳,照片里的他,皮肤上泛着光,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笑容,还是阳光折射。 那时我在实习,工作把我压得居然会与人“交流”了,虽然是咆哮着指着别人“交流”,然后带着一帮人把事做得七八分好。管人,我想不明白,谈对象,我也想不清楚,我又对人有感觉了,但不会有好结果的朋友,日子好起来了不代表好得很好,垃圾堆里有块干净点的地方不代表你出了垃圾堆,朋友。于是乎,我每天睡四五个小时,自己给自己搞难受起来的情感的破事,工作的事,高强度工作的身体的难受把我的坏脾性和心里的黑狗放了出来,“疯人”足以形容我自己。 正因如此,我的阴暗面迅速扩张。 正因如此,我卑劣的脾性在思想上捉住了我,沁染了我。 与其说是不想与他说话聊天,倒不如说,我不敢,我害怕这位好朋友会被我伤害。 “准备又做手术啦,做完这次手术应该就好很多啦╰(*︶`*)╯ 最近感觉身体好像恢复很多了(=^▽^=) 医生也说我最近身体挺好的,我想接下来做多一次手术应该就不用再做手术了(=^▽^=)” “好啊,到时候我实习完了会发一笔年终奖,到时候来看你(=·ω·=)” 然后把手机揣进口袋,准备上菜。 然后, 一个多月后的晚上, “对不起。” 我皱着眉,看了一眼手机,满脸困惑,然后继续向帮工们发火。 第二天下午,他的家人登录了他的社交账号。 开玩笑的吧? 不应该啊。 人遇上重大打击时,总会不自主地想,这应该只是玩笑,反正这不是真的,因为这太难接受了,这不是旁人递过一支烟这种事,这件事就大过很多东西,大过明天的假又没了,不可能成功的感情真的失败了,大过究竟要不要继续在这里工作,大过什么时候转工作,大过。。我想我什么时候死。 大过天。 在我出生前就能为家里人带来灾祸,到了十七岁,我的父母已经满经灾难,父亲也经已瞎了一只眼,出过车祸,二老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自出生起就没享过福一样,事实上在自我出生前才过上了苦日子。 接触我会不幸,不幸啊。 身强伤官挂正印,孤辰劫煞带羊刃。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又这样呢? 那三天我真的睡不着,睡得很不安乐。 至少我有愧于他。 举起杯中被他换掉的茶,望着这双眼,忍不住狼狈地哭了出来。 他轻扫着我的背。 而端坐在对面的黄粱一梦转身出门,再见到他时,已经是吃过饭后了。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他背着手,目光慵懒但眼神并没有飘忽不定,反而望着我的眼睛。“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忙拿点东西。” 得到我的应承后,他给了我一张房卡,翻开卡套,里面写着“1510”,在电梯里,他向我交代了些东西:“1510号房,一套餐具,一个首饰盒,一个行李箱,一个吉他箱,还有一瓶没标签的酒,如果房间里有人,不用理他,进门前敲三下房门即可,麻烦你了,出电梯后会有辆行李车,你把东西搬到车上,推到电梯间来,我会在这里等你,这是个火机,如果有听到什么声音,你就抽起这支烟,”说着把烟和火机全塞进我的口袋里,用真挚的眼神看着我,“拜托你了,出电梯间左转一直往尽头走,左边那扇门就是1510,拿了东西要尽快出来。” 推着行李车,按嘱咐走到门前敲门,刷卡推开房门后,将卡插入取电槽,内里空无一人,一进门就能看见水吧台上有一副干净的餐具和一个酒樽,内里的液体呈琥珀色,落地窗外阳光淋在瓶身闪着斑斓色的光,室内的家具布局规整,但衣服遍地皆是,快要完全盖住吉他箱,走进去背起吉他箱,转头就能看见行李箱旁的书桌上的老木匣上纹理清晰可见,从室内电器来看,可以看得出这里应该有客人在住,而且是长住客,洗衣机,微波炉,烤箱,烤肉炉,健身单车这些东西我想酒店可不会在房间里配备,而留声机里放着一首歌,看来这客人着急出门,好熟悉,却说不出名字。 它的旋律好像真的很熟悉。。 “啊。”突然反应过来黄粱交给我的任务。 就在我拿上所有东西准备离开时,听见身后有点动静,我不想理睬,只想走出房间。 可衣柜突然打开,柜门拦住了我,正打算关上门时,我看到了柜中满满当当挂着各种衣服,袍,风衣,大衣,T恤,衬衫,衣服颜色非黑即白,还有几件红色,多到彻底看不见柜后的木板,麻烦,柜门关不上了。 但无所谓,侧着身过还是很宽敞的。 侧身过去后,两步走到门口,将东西尽数放好,取下房卡,推车回到电梯间,黄粱玩着手机,抬眼见了我便收起手机,走过来帮我将行李车拉进电梯内。 “怎么样?东西都检查了是吧?” “大致检查过了,都在这里。” “好。” 他将电梯控制盒上的按钮打下,拔出钥匙,电梯门缓缓合上。 “刚刚在房间内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 他慵懒的眼神中带着笑意。 “房间没有异样?” “没有,不过里面很乱。” “哦。。。行。”他又侧过身去,按了下电梯,从内衬中掏出一个金属烟盒,将两支烟捻起,询问我要不要也来一支。 我。。我接下他的烟。 “我火机呢?在你那是吗?” “哦哦,是的。。。坏了,应该是掉了。。” “无所谓,我这还有火柴,来。”说着,他划亮火柴,把这点火伸向了我。 “哦。。不,我先不抽了,在电梯里不能抽烟。” “你说得对,”他彻底背过身去,将叼着的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不错呀。” 我只觉得胸口一紧,而后感觉身体失衡,就倒在了地上。 他身边怎么还有个身影? 黄粱一梦掏出别在西裤后的传呼机,调频至全频:“保安部保安部,麻烦前往。。。”他撇了我一眼,将一旁的身影推开,在他的皮鞋向我踩下的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那大概是我,可为什么? “麻烦前往1510,礼宾,礼宾,麻烦拿医药箱上来,并立即联系今夜当值。” 黄粱看着地上正在不正常地抽搐着的玩意,皱着眉再次调频:“PA,3号电梯需要打扫。” 传呼机中传出各部门的回应。 “哎呀,麻烦的家伙住的房间都衰过人。”他拿着烟,熏着沾在鞋底处试图与他鞋底融为一体的污秽。 只听得电梯外有一声惨叫传来。 房间内,一个黑影手执一把柳枝,抱着架势,全心防着地上的阿庚,阿庚趴在地上,他的手脚已经没有办法支撑他再作任何抵抗,或者说,他的手脚已经无法动弹,他不清楚自己的手脚究竟怎么样了,惊慌,惶恐冲撞着大脑,逼得他没有半点理性,只隐约感觉自己的肺在不断收张,好像想挣出自己的肋骨。 直到他的一条腿被踢到他眼前,他只感觉一切嘈杂停止了,只有耳鸣,心跳声交织成安眠曲传进自己这颗无用的头里,看着无数场的海啸逐渐交叠静止,俯卧在毛毯触觉的细沙上,脸庞被黑色的潮水浸润,阿庚想挪一挪身体,却无力再动那么一下,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混杂出的涨潮慢慢浸没自己。 直至一个时钟的残影在眼前就像急速跳动的乒乓球般出现。 直到这个时钟的重影就定在眼前,指针跳到43分。 放大的瞳孔骤然紧缩到被眼白框住,眉毛在肥沃的皮肤上疯狂钻出,整堂眉在疯长中交杂在一块,成为一堂杂乱的断眉,肥腻圆润的脸庞就猛的缩起带出棱角也没有停止,眉骨与颧骨突出后那种被脂肪藏起许多的兇气就更加曝露出来,厚嘴唇被面部肌肉撕扯开来变薄,龅牙与骨头也收了回去,看这人棍好似全身细胞被打烂重砌一般。 只是他张口就是另一个人,“够种打*死我!!” 黑影滞了一滞,现在眼前的这人一定杀过人! 但黑影人不会有反应,他左手扬起那一整把柳枝,照着阿庚狰狞着的脑袋上连抽了三下,见他脑袋越打越小,然阿庚口中还吐恶言,就迎着他脸又打了三下,便见得他杀心遁去,混混沌沌,作痴呆状,口鼻眼流出那口水涕泪糊了满脸,口中秽语也换成了鬼吃泥般的呢喃,黑影人就择下了七片柳叶贴在他七窍上,便又扬起柳枝再往他头上打三下,阿庚的头就剩芝麻大小。见状黑影人就俯身放下柳枝,再挥出一拳将地上的恶徒一拳洞穿,脊骨混着肉泥被捶在红绒地毯上。随后,他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纸团塞进洞中,蹲在地上将柳枝数出三支来,从头到脚扫了足有九次,再从三支柳枝中数出第三支出来,择下三片柳叶,覆于阿庚身上后,便转身钻回衣柜中,关上柜门,房间中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了,只有黑胶唱片机发出的动静。 那天早上六点,阿庚被热醒后,习惯性尽量让自己回想起昨天都发了些什么梦,直到吃完早餐,他才想起梦见自己走了很远的路,梦见那个没在现实中见过面的网友。 “这真是个温暖的梦啊。” 脸上堆起微笑,看着楼下因为半夜突然下大雨,水淹到床上所以站在宿舍外石凳上发愁的宿管阿伯,突然才想起来自己这样笑着看别人难过的样子不好,就将笑容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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