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药王谷圣手,早在我们幼时就阻断了我们身上摩罗多的联系,即便我现在就死了,她也能好好地活下去”原来他不知道身份互换的事,可想当年究竟有多急迫,才让他这样一个精细的人不知道自己将摩罗多分别种在了哪个孩子身上,连最关键的血咒他都没能监督完成,这样看来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也罢,你身上还有血咒呢,我突然就不想杀你了,我要利用它慢慢折磨你,我要让你为他赎罪,哈哈哈”穆清远怒极反笑,他道“你别妄想着自尽,你只能承受这份折磨,因为你死之日就是我的重生之时,你一定不想我重生以后,更加肆无忌惮地霍乱临安乃至整个南越吧!”
“你……你说什么?”顾锦尘所害怕的并不是自己将要承受着怎样的折磨,那一句“你死之日就是我的重生之时”沉重地压在了她的心上,是什么意思,种在自己身上的血咒又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不怕死,死有什么难的,活着才最是不易”穆清远微微叹息着“我这般不人不鬼地活了二十多年,待真的要重获新生时,却又害怕了起来。原来我挣扎了这么久,并不是想要活着,而是……报他负我之仇。顾锦尘,我的好侄儿,我不想活了,我要拉着你还有你的妹妹一起死,我要带着你们去黄泉找他问一句,究竟是谁错了!”
“他或许有错,可远不及你错的多”
“呵呵呵呵,不及我错的多,若不是他我又怎会变成这样,乌穆又怎会在国盛时衰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穆清远半疯半魔,他哭着笑着,恨着又绝望着,他摇着轮椅,绕着顾锦尘转了一圈又一圈“你知道吗?我恨极了这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所以我拿刀毁了它,可是因为摩罗多,我的伤口始终不见好,它会慢慢地溃烂,腐朽到见了白骨,我只能用虫蛊将这腐肉啃食干净,让它生出新的肉……”
对自己都这般狠辣的人,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锦尘这样想着,就不知觉地暗合了掌力,可不知为何总续不上力来。
“别白费力气了,这洞内早被布了迷药,你是使不上力的”穆清远只一眼就看出了顾锦尘的意图,不免嗤笑道:“想杀我,你还远远不够资格。知道杀人诛心吗?这才是最上乘的杀人方式,不费力,不见血却能使对手饱受折磨,至死方休!”
“你是想诛我的心?”顾锦尘闻言,脱力地放下了手,他若没有做好十足的防备,又怎么敢单独与自己共处一室呢?
“他曾经毫不留情地诛我的心,我现在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既然他死了,那便父债子偿吧!这样你同时承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却又不能去死,想想都足够地令人兴奋呢!”
“只是,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让你诛心的呢?”顾锦尘低低地笑着,事到如今,除了这个噩梦一般的穆清远,还有什么能令她心生畏惧的呢?
“总归是有的,比如血咒,比如……哥舒溟,也就是你所认定的那位圣主”穆清远忽地凑到了她的耳边,顾锦尘却在听到“哥舒溟”这三个字时,心脏毫无征兆地猛然收缩了一下,喃喃道了声“陛下……”
“我们就先来说说你最想知道的血咒吧”穆清修摇着轮椅后退了一些,将自己的袖子掀了上去,露出了惨败的手腕,那上面筋脉崎岖忽高忽低,极为异常“血咒跟摩罗多一样,都是乌穆的密术,摩罗多是种在脑子里的,而血咒却是种在血脉里的,他二者一脉相承却又相生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