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举起量天尺,朝柴存后脑砸去,柴存连躲几次,林喜紧跟不放。柴存终是马上将,浑身盔甲太重,不多久便行动迟缓了。
柴存气喘吁吁,心中暗道:“难道我柴存就要死在此处吗?可怜我壮志未酬!”
柴存体力不支,两眼一闭。之间林喜的量天尺狠狠的朝柴存砸去,只听得“铛啷啷”一声,火星四溅。
……
柴存会不会死?暂且搁下,容后详述。此处插入一笔,以交代黄巢因何未来驰援之事。
话说有个没有剃发的佛家信徒,唤做甘贽行者,早年本是经商,攒下了百万家资,后来痴迷上了佛家,别把家业交由管家打理,也不去寺庙出家,只是散了头发,做个行者打扮,相仿那行脚云游僧,前往高山大川四处云游,寻访高僧探寻佛家。
这一日,甘行者走到了池州青阳县境内的陵阳山,见了此山,赞不绝口,不忍离去。
甘行者常年游历,精通风水之数,见陵阳山有九座山峰,峰峰皆是莲花状。
莲花乃是佛家圣物,甘行者站在高处,看着这九座山峰,郁郁葱葱,喜不自胜,便大声吟道:“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我欲一挥手,谁人可相从。不管此山为何名,自我始,此山便唤做九华山了。”
华,乃是花之意也。
甘行者便迈动双腿,在山中游走,走了半天,心却冷了下来。
原来陵阳山乃是道家集聚之地,大小道观足有天罡三十六之数。道家如今虽与佛家不是阵锋相对了,但总归不是一心,此山既然已被道家占据,甘行者便觉得建寺无望了。
甘行者甚觉可惜,但也不忍就此离去,便在山中留恋,眼看着天色将晚,月亮升起,甘行者依然在山中行走贪看。
甘行者转过山路,见前面一座道观乌压压显在眼前。但见:
沉沉道观中,树木正华滋。风清新叶影,鸟恋残花枝。
向夕天又晴,东南馀霞披。光华一照耀,殿角相参差。
遍问人寰事,新从洞府天。长松皆扫月,老鹤不知年。
甘行者赞道:好一座道观,此观必是山中道观之首。甘行者绕着观墙,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才转到观门前。
这观门甚是气派,足有七十二级台阶方可上的。观门上高悬一匾,甘行者借着月光看去,上写三个大字:“开元观”。
甘行者叹道:“此观真是气派,若是此山为我佛家所有,此观为我住持,我便是折寿十年也愿意。”
此时天早已全黑,甘行者是佛家,也不便去道观借宿,看够多时,依依不舍离了道观,寻处存身。
甘行者走到东崖峰下,见有一岩洞,可免露水,便脱了袈裟铺在洞口空地处,和衣而卧。
甘行者走了一日,觉得疲乏,便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中,见有老僧走到了身前,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甘行者请了!”
甘行者见这老僧老残高迈,有得道者的风范,便急忙起身,恭恭敬敬还礼道:“阿弥陀佛,大师请了!因何知我名号。还敢问大师法号?”
这老僧道:“我乃是九世比丘,准佛法明是也。你我有缘,我特来点化于你!”
甘行者急忙躬身,道:“还请大师垂教。”
法明长老道:“你可爱此山?”
甘行者道:“弟子甚爱!只是此山已被道家占领,我爱之却不可得。”
法明道:“非也!非也!此山并非道家之地,乃是我佛家之地。”
甘行者道:“我今日游历此山,见有道观三十六座,却无一处僧院,因何是我佛家之地。”
法明道:“当年地藏王菩萨曾游历此地,在此逗留,对树讲述佛法,树也被度化,所以此山乃是地藏王菩萨的道场。”
法明心想:“当年地藏菩萨曾在此处树下上吊,也不算撒谎了。”
甘行者道:“原来如此!”
法明长老道:“我知你甚爱此山,特来点化你夺回我佛家此地。”
甘行者喜道:“如何夺法,还请大师赐教。”
法明长老道:“你可舍得你的家财?”
甘行者毫不犹豫道:“只要能得此山,舍得舍得!”
长老道:“你可在此建一茅舍,也挂上寺院的牌子,让人知道是我佛家的即可。”
甘行者道:“在道观附近建寺院,那些道士不会赶吗?”
长老道:“三教本是一家,此处开元寺的老观主甚是开明,不会驱逐我佛家弟子,而是靠他道家修为,吸引民众。”
甘行者道:“我这小茅舍能抢得过开元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