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神绩到了京师洛阳之后好几天,一直不去参见武后,武后得知后,大为震怒,让婉儿拟旨传召丘神绩,丘神绩接到武后懿旨,当下便假装足疾发作,让麾下御林军用担架抬着他,到了上阳宫,依旧装模作样,只听他说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卑职因为足疾发作,日夜疼痛难忍,最近略有好转,便从叠州出发,来到洛阳。没想到长途颠簸,又使得痼疾加剧发作,这几天更是疼痛难当,是以有所迁延,没有及时来参见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在叠州被贬期间,心中有气,耍些性子,拖延入宫时间,武后倒是对他无可奈何。但既然到了洛阳,还端着架子不放,要自己下旨召见,方才进宫见驾,这如何不让武则天发怒。心道:你丘神绩是练武之人,统领禁军多年,也未曾听说你有足疾,我当下就传召太医来拆穿你的伎俩,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花雨展眉笑道:“困扰多日,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没想到被残月姐一语点破,看来还是残月姐你更为高明。接下来又发生了几起类似的案件,与之前的手法一样,估计也是同一伙人所为无疑了。然而,李孝逸将军的妻儿被绑架的案件,更是扑朔迷离,不知这凶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残月笑道:“你当我是神仙呢,我才刚回洛阳不久,对案情知之甚少,凶手什么动机,我又怎么知道?不过依我看,或许绑匪与凶手并不是同一伙人,也说不定呢。反正用不了多久,丘神绩就要回洛阳复职了,我只是暂时接管禁军,查不查得出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花雨等人同时惊愕得呼喊出来,齐声叫道:“你说什么?丘神绩就要回来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残月笑道:“大家不用那么害怕,丘神绩这些日子以来远在叠州,我们做事滴水不漏,连武后也无法得知我们怀有异心,他丘神绩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何知晓?我们只要像平常一样,稍微小心些,一准没事儿的。”
花雨凝思了一会儿,说道:“那老妖婆不是任命残月姐你暂时接管禁军么?不如我们趁丘神绩还没有回京之前,利用残月姐你的职权之便,多发展些禁军加入我们,你看如何?丘神绩残暴狠辣,禁军中绝大多数人都是摄于他的淫威,这才供他驱策,其实很多人是阳奉阴违,口服心不服的。”
残月踌躇了半晌,似乎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妥,你说的情况虽然很普遍,但禁军是他丘神绩一手组建起来的,不少人都是他几十年的老部下,我们对禁军内部具体情况还是了解太少,此事极易暴露,风险太大。眼下时机还不够成熟,纵然能成功逃出宫去,也逃不出朝廷的围捕。我们都知道武后不少秘密,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我们除之而后快的。”
花雨仍旧辩解道:“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就这么白白错过么?”
残月笑道:“我看不然,看似武后给我这个职务是个积聚力量的好机会,但你们可别忘了,武后天生狡诈多疑,她在没收到王方翼死讯的时候,一再逼问我原因,要我给出解释,可见她对我们的疑心颇重,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治我们的罪罢了。后来又突然转变态度,让我暂领禁军,调查此案,焉知她这次又不是借此试探我们的心迹?”
众人闻言,也觉得在此风口浪尖上,若是出什么岔子,那么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当下也俱都附和残月的说法,花雨也自知考虑不够成熟,这才没有继续辩驳。